徐听雨没说话，但从她几乎要哭出来的模样，乔乔觉得，她应当是无法忍受的。
也是，夫妻之间，爱欲相生。
完全摒弃那事空谈感情，怎么听着都有些不太正常。
可是……
乔乔吸了口气，开始分析起来，“表姐，你既然没把我当外人，我也就和你有什么说什么。”
“这种事从来是见不得光的，即便是你想因此和离，但明面上的理由肯定不能是这个；再有，你和表姐夫已经有了一个儿子；既然你公公婆婆知道表姐夫的情况，他们就该知道这个孩子得来有多么不容易，即便和离，他们也绝不可能让孩子跟着你；这其中种种，你可想过？”
徐听雨苦笑，“我，我都知道。”
乔乔：“再有，照着表姐方才所言，表姐夫人品上实在无可挑剔，这么多年的额夫妻下来，你又是否真的舍得？”
徐听雨咬着唇，眼泪哗哗的往下落，“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我不舍得他们父子俩，可是，难道就让我一直这样委屈牺牲自己吗？所有人都劝我这点小事能忍就忍，可是为什么没人在意过我呢？我也就活这一辈子啊，我为什么要一直隐忍委屈着呢？”
多年隐忍的委屈倾泻，徐听雨捂着脸嚎啕大哭。
歆歆顿觉事态严重，不由得心下着急，“三妹，来之前，我也和表姐分析过，只不过我们俩就是不敢确定，表姐夫这样到底算不算正常——”
“就像我们女子之间，有人把这事看得重，有人也觉得可有可无一般，你说男人会不会也是如此？”
事已至今，歆歆还是想尽可能的往好的方面想。
乔乔：“可能吧，但……我们也不知道啊。”
歆歆：“表姐大抵是不舍得孩子和表姐夫的，所以若是能治好表姐夫的这个毛病那是再好不过。”
乔乔抿唇思虑半晌，“男人身上的事我也不好说；再一个，若真有这方面的神医，咱们也不知道啊。”
要她说，这种事男人最了解男人。
还得是找个男人出出主意。
歆歆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转而征求徐听雨的意见，“表姐，我和三妹的性子你都知道，我们俩都不是多嘴的人，我家的那位还有三妹夫是何为人想必你也听说过；你若信得过，我们四个帮你，保准不损伤表姐夫的面子，还能办得让你满意，你看如何？”
徐听雨闻言站起身，涕泪横流地向二人鞠了一躬。
“我若非走投无路，也断不会将这样的家丑宣之于外。”
两人将徐听雨安抚下来，又是倒茶，又是让下人取来煮鸡蛋替她敷眼睛。
“快别哭了，若是哭肿了眼睛，回到家岂不露馅？”
乔乔：“这些年委屈表姐了，这种苦，莫说是男人，只怕有些女子都未必能感同身受，也幸得表姐勇敢，不曾一味委曲求全。”
徐听雨心下涌起一股温热。
自从发现丈夫身体的不对劲后，身边的丫鬟婆子都劝她息事宁人，不要为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闹开。
婆婆也说女人家不该计较这些，传扬出去让人笑话，没得还要说她不知羞。
这是第一次，
有人说她计较这事是因为勇敢。
第一次，她在这件事上感受到了希望和善意。
……
晚间谢珩回来的时候，乔乔正在次间陪逗晗哥儿，听说谢珩在内间换衣服，她一股脑跑进去抱住他。
谢珩被她从后面抱住，有点好奇她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是怎么回事。
“……你是不是惹什么祸了？”
乔乔本来抱得紧紧地，一听这话甩手就走。
伤心了！
谢珩笑着将人又拉到怀里。
乔乔冷着脸不理他。
他就俯身来亲她，三两下将人亲得软了身子。
乔乔想起还有正事，伸手挡住他，“有正经事要和你说。”
谢珩：“……天大的正经事能不能等我穿好衣服？”
乔乔这才注意到他外袍刚脱下一半，她干脆直接上手帮他更衣。
换好衣服，两人都去次间坐好。
正在榻上爬来爬去的晗哥儿看到爹爹立刻笑得眉不见眼，谢珩摸了摸儿子的下巴，坐到榻上喝茶。
“什么正经事，说吧？”
乔乔让丫鬟和乳母都出去。
谢珩看她神神秘秘的，心下愈发觉得不是好事。
等到屋内只剩下他们夫妻俩以及还什么都听不懂的大胖儿子，乔乔叹了口气，酝酿一番，缓缓开口，“你说，你们男人……会不会……到了一定的年纪就……不，不行了啊？”
谢珩呛了一口茶，猛地咳嗽了几声。
瞪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崔静姝！”
在看到他眼底的凶光，乔乔意识到他想岔了，急忙摆着手，解释道：“哎不是，我不是说你啊！”
“那你说谁？你还关心哪个男人行不行？”男人声音冷得能冻死人。
这怎么还有点越抹越黑了呢。
“你先别说话，听我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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