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向额头突起的肉瘤，那里储存着从军官记忆里提取的联邦星图。
三个小时后，通风管道传来重物拖拽的声音。
慕寒睁开眼，看到一只虎虫拖着个穿燕尾服的胖子进来，那人膝盖以下的裤腿全被腐蚀，露出白骨嶙峋的小腿。
“救......救我！”胖子浑身发抖，金丝眼镜歪在鼻梁上，“我是能源委员会的克莱恩参议员，你们要多少钱都可以......”
“嘘——”慕寒的触须突然缠住对方脖子，力量大到能听见喉骨碎裂的脆响，“我只要你脑子里的东西。告诉我，基因帝王计划的创始人是谁？”
克莱恩的眼球瞪得几乎爆裂，嘴角溢出混合着血沫的胆汁：“你......你是慕寒？他们说你已经变成......”
触须末端的吸管突然刺入太阳穴，克莱恩的惨叫戛然而止。
无数画面涌入慕寒的脑海：金碧辉煌的议会大厅、穿着白色大褂的女人在操作台前皱眉、李兆明元帅将一份文件摔在桌上。
“中枢议会......十二元老......”慕寒喃喃自语，克莱恩的记忆里没有具体名字，但有个频繁出现的代号——“白皇后”。
那个总在阴影里的女人，每次出现都会让克莱恩浑身发抖。
虎虫发出警告般的低鸣，慕寒抬头看向监控屏幕。
基地外的警戒线正在收缩，无数红点像潮水般涌来。
他下意识摸向腰间，却发现自己没了手臂。
只能依靠孵化出来只能用于搬运自己的甲虫行动。
“该走了。”
虫巢墙壁裂开一道缝隙，露出里面排列整齐的虫卵。
“下次见面，该让他们看看真正的虫群了。”
“轰......”
穿甲弹轰开实验室大门，慕寒早已带着虎虫钻进通风管道。
黑暗中，他能感觉到体内的基因正在沸腾。
明天这个时候，他就能控制十只虎虫，后天二十只，每天都能以倍数增加。
直到整个联邦都在虫群阴影下颤抖。
“李兆明，白皇后......”
“你们最好祈祷我永远找不到你们。”
通风管道尽头传来潮湿的海风味道，慕寒看着远处联邦星港的霓虹。
人类总以为虫族只会破坏，但他们不知道，最可怕的毁灭往往始于最精密的计划。
而他，就是这个计划里最锋利的反骨。
虎虫在身后发出饥饿的嘶鸣，慕寒用触须拍了拍它们甲壳：“别急，明天会有更多猎物。我们要让整个联邦知道，基因帝王不是他们能制造的玩具——而是他们亲手放出的魔鬼。”
夜色中，五只虎虫的眼睛亮起幽蓝光芒，像六盏移动的鬼火般消失在废墟里。
慕寒摸向额角，那里不知何时长出了第二颗肉瘤，脉动着诡异的生命力。
他知道，属于他的反击，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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