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个话题，江小小有一瞬间的愣神，不明白叶冉在这个时候扯出这个话题是什么意思。
“怎么不信吗？”
叶冉切菜的动作又是一顿。
江小小放下手上的食材，顺便理了理额前的碎发，“你不是要去公司上班吗？”
得到的回答好似早有准备，“我会应付过去的，就算到时候办公，也会在旅游的路上。”
叶冉的眼神坚定，不再是平常那般开玩笑的神情。
让江小小都不免有点信了这番鬼话，不过她还是开口，“真的吗？会不会让叔叔他们...不满意啊？”
叶冉家里的感受，还是要考虑一下的。
毕竟住的那个别墅，也是叶父她的，自己免费住这么长时间，人家都没有说些什么，要是还把人家女儿给拐跑了，那他们该怎么看自己？
“没事，再说了这件事再怎么算，也算不到你的头上啊。”
叶冉走上前来，抱了抱她。
现在的叶冉看到了希望...
能改变最终结局命运的希望。
先前的叶冉，只是一个无情的赚取情绪值的机器，只想着以后攒更多的情绪值，以来到时候用到。
得知了结局还会重演后，她更是像一只无头苍蝇般，保守的去做着认为对的事情。
而现在，系统好似冒着被惩罚的风险，给自己透露了情报。
得知了摆脱最终命运的方法。
现在的话，就是要将这一切，付诸行动！
“姐姐，你不用勉强自己的，就算不能去外边走走，我去你公司玩玩也行啊...”
“就算去不了公司，我在家中打打字，学学习也是行的，不用太多考虑我的感受。”
两人对视，叶冉从江小小的眼神中，只看到了一种情绪，是满满的真诚。
江小小并不是在违心的说出这句话。
而是真心的，是真心想让叶冉不那么累。
不那么因为自己，而在家人面前为难。
“小小...没事的，一切听我安排。”
在这件事上，叶冉终于是重新拾起了那份强硬。
有时候，该硬的时候是一定要硬起来的。
继续做着晚餐。
很快，一顿丰盛的晚餐被端上餐桌。
叶冉将餐桌移到了玻璃面前。
此时的暮色，像一盅温凉的茶，将城市慢慢浸透。
落地窗蒙着薄雾，细雪在窗外织出絮语。
没有选择开顶灯，只留一盏手工制作的纸灯笼悬在餐桌上方。
光晕将玻璃映成毛茸茸的琥珀。
深灰云层漏下最后几缕锈色的天光，落在白瓷盘边缘的酱汁里。
叶冉拿出洗了遍的高脚杯，杯沿还凝着水珠，折射出她睫毛的弧度。
江小小将姜茶倒进青瓷杯里，推给叶冉。
渐渐地雪粒子开始斜着敲打玻璃，她们同时抬头望去，街灯次第亮起的瞬间。薄蒜片在黄油里卷成金箔，红酒炖肉的香气漫过风窗凝结的霜花...
吃了口牛排，叶冉忽地笑了出来，“有点咸了！”
“是不是刚才知道了寒假要出去的事情，手抖了？”
鼻尖轻轻蹭过挽起的羊绒衣袖，对面人盛汤的银匙在空中顿了顿，汤面涟漪晃碎了她眼里的星光。
“应该不可能吧？”
给叶冉盛了碗汤，坐在了对座。
眼神带着些许疑惑的拿起刀叉，想着吃一口尝尝，却听叶冉说道，“哈哈，不要质疑自己的厨艺嘛，我刚才是被烫到了。”
叶冉眼睛弯成了月牙，看着被自己戏弄过后，脸上多出几分无语神色的江小小。
雪片开始成团坠落，像天空在拆解无数蒲公英绒球。
远处行道树的轮廓被雪揉的发虚，唯有窗框上渐厚的积雪勾勒出清晰的银边。
叶冉放下餐具，呵出的白雾撞上玻璃，形成一小片‘白色云团’
汤勺触碰碗底的倾向忽然变得清晰，添第三轮姜茶时，她们发现落地窗已经变成磨砂质感的画布。
室内的暖黄与室外的幽蓝在玻璃夹层中洇出暖昧的街边，叉子划过餐盘的颤音，雪团砸在空调外机上的闷响。
一切都是那么的浑然天成。
这就是真实吧...
叶冉心底忽然涌起这样的感受。
带着金镯子的那位忽然伸手，在起雾的玻璃上划了道弧线，另一个数着对方眼睫毛上跳动的烛光，直到那道弧线被新落的雪片拓印在窗户——原来是不远处商铺霓虹灯牌的形状。
她们同时笑着，呼出的热气在玻璃缺损的‘白色云团’上，又蚀出两弯朦胧的月牙。
很快，两人端着各自个餐具，来到了厨房，汤碗底残留的琥珀色光斑，被厨房顶灯光切成两半。
好快厨房的水流声出现。
像融雪坠入深潭，撞碎在青花瓷的边缘。
有着热水器的加持，在冬天洗碗倒并不是件难事。
随着最后一个汤匙归位，窗外的雪团正巧压断枯枝，她们俩没去开顶灯，任洗碗槽上方的壁灯把影子投在磨砂玻璃上。
坐在沙发上新添的电视被打开，江小小无聊的翻动。
“这就是真实吗？”
或许是系统‘临终前’的解答， 叶冉好似开了窍一般。
感受到周围那股所谓的真实感。
这是来自繁琐小事的真实感。
是来自揉着江小小柔顺发丝，不小心弄疼她后，引得一阵嗔怪的真实感。
叶冉感觉自己好似悟了。
“姐姐...你好像很高兴？”
江小小突然回过头，目光灼灼的看着叶冉。
叶冉并没有掩饰自己情绪的打算，而是点了点头。
“因什么高兴？”
“因...”
没有什么过多的文字回复，江小小等到的，是那在口腔中迸开的熟悉味道。
叶冉这次...好像并没有打算给江小小还击的机会，全程占据着主动权，让江小小无从招架。
等江小小堪堪回过神时，叶冉已经睡遁了。
“...”看着这带着丝丝疲惫的容颜，江小小轻轻看着。
本想继续战斗的手，也慢慢停下了动作。
“既然累了就不再...”
静静的睡了一觉，第二日。
叶冉醒来时，很是意外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差点泪流满面。
昨晚...
昨晚终于反击成功了吗？
“姐姐昨晚真是厉害呢...”
江小小正拄着头，笑盈盈的看着叶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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