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程吧。”
“和唐皇陛下解释清楚了？”
“当然。”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孙悟空再次回到了两界山。
唐僧抬眼望了望似乎毫无异状的天空，心中的违和感愈发强烈。
之前，他总有一股萦绕不去的被注视感，可如今却是消失了......
“大圣，贫僧觉得......”
“似乎清净了许多？”
孙悟空咧嘴，露出雪白的獠牙：“那是自然！”
“有俺老孙在，什么魑魅魍魉都不敢近身，自然是天地清净，你就安心念经吧！”
“是吗？”
“那就走吧。”
唐僧默然，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有了孙悟空的加入，寻常山精野怪不敢近身，还不用为食物发愁。
这次唐僧的速度，较之以往，快上不少。
......
这一日，二人行至一处地界。
但见两山夹峙，形成一道幽深险峻的峡谷。
中间一道涧水奔腾咆哮，其色幽深如墨，水势湍急，撞击在礁石上发出雷鸣般的轰响。
涧水之上，雾气终年不散。
那雾气并非寻常水汽，反而带着一股灼热的气息，隐隐有硫磺之味。
峡谷入口处，一方巨大的石碑斜插地上，上面刻着三个古朴狰狞的大字。
——鹰愁涧！
尚未靠近，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压便扑面而来。
唐僧座下白马不安地打了个响鼻，蹄子刨着地面，不肯继续前行。
唐僧坐在马上，听得那涧水奔腾之声入耳，心头有些发闷。
“大圣，此地......”
唐僧话音未落，却见孙悟空猛地抬手，示意他噤声。
只见孙悟空双眸金光大盛，死死盯住那翻滚的涧水深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意。
“好浓的妖气......还是带着股子令人作呕的香火味儿！”
“看来这就是佛门设置的‘劫难’了？”
孙悟空低声自语，声音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他的视线里，那幽深的涧水底部，一团炽烈如骄阳、却又缠绕着金色佛纹的妖气正缓缓苏醒。
因为之前种种变数。
佛教全权负责此次量劫。
所以也就没了什么“白龙马”。
取而代之的，是一只被佛门暗中安排在此、等待“考验”取经人的凤凰后裔。
其使命便是吞食唐僧白马，再被“降服”成为脚力，凑上一难。
“佛教...”
孙悟空眼中杀气一闪而逝。
随即转身，脸上已换上一副轻松的表情，对唐僧道：
“你且下马，离这涧水远些。”
“此地妖气浓郁，你暂且在此等候，俺老孙去去就回。”
本来还在考虑如何渡涧的唐僧闻言，心中一定。
此前的转世之中，他已经在这地方死过几次，对于佛门的种种布置，已然了熟于心。
可一想到自己如今身份，唐僧双手合十，适时露出紧张的表情：
“大圣，可有把握？”
“万一此涧妖魔......”
“嗯？！”
孙悟空打断他，拍了拍金箍棒，“真当俺这齐天大圣是白叫的？”
“寻常水怪，还不够俺老孙一棒子，你这肉眼凡胎，懂什么？”
“你只管安心念经，等俺回来便是！”
说罢，不等唐僧再言，孙悟空身形一纵。
化作一道流光，径直投入那奔腾咆哮的鹰愁涧中，溅起一朵微小的水花，旋即被激流吞没。
唐僧见此，亦是连忙下马，寻了块远离涧边的巨石，盘膝坐下。
......
另一边。
孙悟空入得涧中，避水诀开道，周身形成一个无形的气罩，将幽冷的涧水排开。
越往深处，水温竟反常地升高，那硫磺气息也愈发浓烈。
光线昏暗，但对于孙悟空而言，与白昼无异。
涧底，一处仿佛被灼烧过的岩石洞穴中。
一只体形庞大、羽翼华美、周身燃烧着淡淡金色火焰的巨鸟，正警惕地抬起头。
它形似凤凰，但眼神却带着一丝被禁锢的狂躁和戾气。
脖颈上套着一个若隐若现的金色圆环，正是受制于人的标记。
“呔！”
“哪来的野猴，胆敢闯入本座洞府！”
那凤鸟口吐人言，声音尖锐。
“野猴？”
孙悟空一愣。
这年头，佛教还有不认识他的？
孙悟空懒得废话，金箍棒遥指，冷笑道：
“披毛戴羽的扁毛畜生，也敢在俺老孙面前称尊道祖？”
“佛门许了你什么好处，在此阻挠取经人？”
凤鸟被点破跟脚，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被凶戾取代：
“既知佛旨，还不速退！”
“吞了那凡僧白马，乃是功德一件！”
“功德？俺老孙送你往生极乐，那才是功德！”
孙悟空暴喝一声，不再多言。
身形如电间，手中金箍棒迎风便长，化作擎天巨柱，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朝着凤鸟当头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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