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烨手腕的星轨印记还在发烫。
他甩了甩胳膊，脚下碎石随着灵力波动簌簌滚落新生的灵脉。
叶书璃正蹲在泛着蓝光的晶体簇前，指尖划出的灵力轨迹竟与现代数学模型的抛物线重合。
“流体力学。”她突然出声，沾着灵晶碎屑的睫毛颤动，“这些灵脉能量波纹的衰减系数，和太平洋洋流数据误差不超过3%。”克莱因瓶纹路在她颈侧明明灭灭，那些褪色的部分像是被程序代码擦除的像素点。
灵力平衡精灵突然撞进两人中间，半透明的翅膀拍出警报红光。
江烨条件反射地把叶书璃扯到身后，左手已经结出三十七道防护阵——这个数字恰好对应他灵核里的暗伤数量。
远处传来冰川开裂般的脆响，本该稳定的灵脉突然爆出上百团扭曲黑影。
“退后！”江烨喉间漫上铁锈味。
那些灵力失衡生物比上次膨胀了两倍不止，畸形的翅膀掀起的气流割裂了地面。
他挥出的剑气在撞上黑影瞬间变成哑火的烟花，虎口震出的血珠在半空凝成诡异的莫比乌斯环。
叶书璃突然按住他后颈：“九浅一深。”
“这种时候你还——”
“攻击频率！”她指尖戳在他脊椎第三节，“每九次试探性扑击接一次贯穿攻击，像不像二进制转换的十六进制余数？”灵力平衡精灵突然在她肩头投射出全息图，那些黑影的运动轨迹正逐渐显现斐波那契螺旋。
江烨在第十次侧翻时终于摸到规律。
当他故意露出破绽引诱第九次佯攻，反手剑正好捅进扑来的实体。
墨绿色血浆喷溅到防护阵上，腐蚀出克莱因瓶形状的孔洞。
更多黑影发出超声波般的尖啸，整个空间的灵力开始倒流。
“东南角45度！”叶书璃突然甩出三枚灵晶碎片。
江烨踏着碎片跃至半空，剑锋划出的弦月弧正好切断三条偷袭她的触须。
两人后背相抵的瞬间，星轨印记与克莱因瓶纹路突然共振，爆发的银蓝色光芒竟让黑影群集体后撤了半米。
寒玉剑的冰霜气息就是在这时切入战局的。
灵界追求者从扭曲的空间褶皱里踏出，剑尖挑飞的霜花精准冻住三只扑向叶书璃的黑影。
他瞥见江烨手腕发光的星轨印记，原本要刺向黑影要害的剑势突然偏了半寸。
“你冻到我媳妇头发了！”江烨挥剑斩开冰碴。
叶书璃发梢挂着冰珠，正用两根灵晶碎屑当镊子，从灵力平衡精灵翅膀上夹下块腐蚀物。
这个过分淡定的动作让灵界追求者瞳孔微缩，原本要说的嘲讽卡在喉间变成声冷哼。
黑影群突然开始融合。
二十多只较小的个体坍缩成三只巨兽，复眼排列成笛卡尔坐标系。
江烨的剑在碰到某只眼球时突然被未知力量掰弯，他骂了句脏话改用肘击，却听见叶书璃的提醒：“注意y轴象限！”
灵界追求者的寒玉剑与江烨的肘击同时到达。
当剑锋切开第四象限的灵力节点，被掰弯的剑身恰好卡住正在闭合的空间裂缝。
三人谁都没说话，但攻击范围自动划分成互补的120度扇形。
叶书璃站在三角中心，不断将分析结果转化成简洁指令：“折射率1.78，避开共振区！”
灵力平衡精灵突然发出尖锐嗡鸣。
新生的灵脉开始渗出琥珀色物质，那些本该被净化的灵晶碎片突然集体转向，齐刷刷对准叶书璃心口。
江烨和灵界追求者同时回防，两把剑交叉成X形挡住第一波袭击，却在第二波来临时被某种力量强行分开。
“别碰那些液体！”叶书璃突然抓住两人后领往后拽，“表面张力系数异常，接触空气后产生的帕斯卡压强足够压碎灵尊级防护罩。”她腕间的克莱因瓶纹路突然立体化，将滴落的琥珀色液体尽数吸入虚数空间。
黑影巨兽发出不甘的嘶吼，身体开始出现马赛克般的失真。
灵界追求者突然将寒玉剑插入地面，爆发的冰棱将最后两只巨兽钉在尚未闭合的空间裂缝上。
江烨趁机甩出三十七道连环爆符，炸开的火光里竟浮现出银河悬臂的投影。
当最后一丝扭曲灵力被克莱因瓶纹路吞噬，整个战场安静得能听见灵晶生长的咔嗒声。
江烨用剑鞘戳了戳冻成冰雕的巨兽残骸：“你说它们会不会像那个谁……就是电影里那种会分身的……”
“闭嘴。”叶书璃正用灵晶碎屑在地上画麦克斯韦方程组，灵力平衡精灵趴在她发顶疯狂闪烁。
灵界追求者默默擦掉嘴角新渗出的血线，寒玉剑尖却突然指向东南方仍在波动的灵脉。
三人的武器同时发出预警嗡鸣。
尚未凝固的琥珀色液体突然集体浮空，排列成三个相交的克莱因瓶模型。
江烨腕间的星轨印记开始逆向旋转，而叶书璃颈侧的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某种力量重新着色。
灵力平衡精灵突然炸成满天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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