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烨的血珠在凝成齿轮的刹那突然迸发金光。
叶书璃被强光刺得偏过头，却听见青铜零件互相咬合的咔嗒声——本该刺穿心脏的数据长矛正化作液态金属，顺着江烨胸口的血洞逆向流动。
"你家族徽还挺沉。"江烨咳着血沫笑出声，手指扣住贯穿胸口的矛尖。
那些刻满"叶"字的青铜零件突然震颤着脱离守护者躯体，暴雨般砸在嫉妒者首领的骨剑上。
叶书璃终于看清黑影真容。
被数据长矛钉在空中的不是别人，正是三个月前在灵泉争夺战中败给她的柳家长老。
此刻这老者右眼不断溢出黑色代码，与光人溃散时残留的二十一世纪荧光编码如出一辙。
"超神试炼场的监控系统。"守护者的机械音震落洞顶钟乳石，"用异界病毒篡改记忆水晶，让所有人以为你私藏了灵神传承。"
二十三个青铜齿轮悬停在柳长老太阳穴周围，投影出他如何将荧光编码注入试炼场核心。
画面里还有三个蒙面人正在修改江烨的狼族血统检测结果——正是嫉妒者首领麾下三大护法。
"原来狼族禁地的诅咒是你们伪造的！"江烨抹掉嘴角血迹，狂化状态褪去后脸色白得吓人，手掌却仍牢牢护在叶书璃腰后。
那些砸落在地的青铜零件突然飞旋着组成盾牌，将柳长老暴起射出的毒针全数反弹。
围观修士们终于骚动起来。
曾经指责叶书璃偷学禁术的赤霄门主率先挥出缚灵索："柳长老，你去年污蔑我派弟子时用的也是这种毒针吧？"
试炼场穹顶突然降下光幕。
七百六十四段被篡改的记忆画面同时播放，修士们看见自己如何被植入对叶书璃的敌意。
有人跪倒在地捂住眼睛，有人疯狂劈砍着浮现真相的石壁。
"别砍了，这些是灵神之骨。"江烨用脚尖勾起块碎石抛给最癫狂的刀客，"三年前你在北漠黑市出价八万灵石求购的炼器材料。"
刀客的玄铁重刀僵在半空。
更多修士开始检查石壁，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中，有人颤声念出灵骨表面浮现的古篆："叶氏第七代守护灵官......这试炼场是叶家祖产？"
叶书璃感觉江烨的手指突然收紧。
少年掌心被蓝光立方体灼伤的焦痕还未消退，此刻又渗出新鲜血迹。
她刚要动用现代医学知识帮他止血，却发现那些血珠正自动排列成微缩阵法。
"看够戏了就搭把手？"江烨突然朝虚空咧嘴一笑。
精神考验精灵应声浮现，捧着药瓶的手还在发抖："您怎么发现我的？"
"你身上有爆米花味。"江烨任由精灵往伤口倒药粉，"上回在幻境考验里，你变成说书先生时吃了三桶焦糖爆米花。"
修士们的哄笑冲淡了肃杀气氛。
叶书璃望着被众人围攻的柳长老，前世被同事构陷的记忆突然翻涌而上。
她本能地摸向藏在袖中的瑞士军刀——这是她穿越以来始终贴身携带的现代物件。
"用这个。"江烨忽然塞来块刻着狼图腾的玉牌，"柳家老头右眼里的病毒代码，应该怕千年寒玉的磁场。"
叶书璃怔怔望着玉牌背面新刻的璃字。
没等她发问，少年已经推着她往前："上个月在狼族禁地捡的边角料，刻字用的是你教我的简体......当心！"
淬毒的骨剑擦着发梢掠过。
嫉妒者首领不知何时挣脱束缚，整条右臂都异化成荧光闪烁的数据流。
叶书璃猛然想起光人溃散时的二十一世纪编码，瑞士军刀的钛合金刀片狠狠扎进那些荧光。
"404错误。"首领突然发出机械的电子音，异化手臂开始不受控地扭曲。
叶书璃趁机将寒玉拍在他眉心，现代金属与玄幻灵玉碰撞出幽蓝电弧。
超神守护者终于动了。
祂胸口的叶氏族徽亮如烈日，所有被篡改的记忆水晶自动修正。
修士们看着画面里叶书璃如何独自修补破损的试炼场结界，看着她将本该独吞的灵药分给受重伤的竞争对手。
"叶姑娘，我们......"赤霄门主刚开口就被巨响打断。
试炼场穹顶裂开星辉璀璨的缺口，无数青铜齿轮重新拼合成通天阶梯。
江烨突然踉跄着撞在叶书璃肩头。
他后腰不知何时多了道贯穿伤，暗红血迹在白衣上晕染成玄奥图腾："那老东西的毒......好像有点意思......"
"你早知道自己会受伤？"叶书璃扯开他染血的衣襟，发现伤口周围的皮肤竟浮现出与守护者同源的青铜纹路。
江烨笑着摸出个破碎的罗盘："狼族占星术显示今天宜......"
他的话被守护者突然的宣言打断。
机械神明指尖凝聚出九枚旋转的叶氏族徽，其中三枚缓缓飘向叶书璃额间："灵神之启已至，天命所归之人......"
呼啸的罡风吞没了后半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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