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颂大师的脸色严峻了一下。
他明知道，只要自己出手，这个皇室就会度过眼前危机，可是，为了收徒他最终还是漠视了这件事。
这是他的错处之一。
算是促成了季泊苍悲惨身世的根源。
其二，便是他收季泊苍为徒之时，并未与他好好说说魔修的优劣，只是一味的告诉他，只要他有实力便可以报仇。
更甚至，在季泊苍修炼到筑基之后，他也如约放季泊苍下山，眼睁睁的看着他屠了一座座城池。
自此，季泊苍已经满手鲜血。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久到几乎他都快忘记了，可是此刻徒儿突然提出来。
梅颂大师突然心梗了一下。
这事是他的错。
“你不必把罪责揽在自己身上。”
“为师造下的杀虐，自然是为师负责，你不必过于忧心。”
梅颂大师轻念了一句佛号。
但是！
“你可能告诉我，为何突然想起这件事？”
屠城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在此之前，徒儿从未放在心上。
不可能从前不记挂的事情突然之间就改变了。
尤其是~
梅颂大师的眼睛更加锐利。
徒儿刚刚遭遇心魔，而且在此之前发生了那么多变故。
他虽然心疼徒儿遭遇的一切，可更想知道这一切的根由究竟是什么？以及徒儿有没有瞒着自己？
梅颂大师更加逼迫。
季泊苍心都快停顿了一瞬。
但还是强忍着：“或许看到那个村庄勾起了往日回忆吧。”
“是吗？”
“那你的胳膊~”
一瞬间，季泊苍的心瞬间提起来，“胳膊是因伤感之下，一时不察，才偶然中了人家的诡计。”
“是吗？”
“那你且跟我说说，既然胳膊受伤，为何不服用断肢丹？”
“季泊苍，你是大乘修士，修士，本身就异于常人，尤其是高阶修士。”
“寻常人等胳膊断了便是断了，断肢难续，可你是修士，且你的修为早就远超化神，即使胳膊被砍，服用断肢丹依旧可以重续。”
“可你呢？是不是自从受伤之后一直黯然神伤，根本没机会搭理自己的胳膊？”
“季泊苍，为师懂你，你绝对不是这般粗心的人。”
“今日，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破界，作出与寻常不同之事，季泊苍，你让为师怎么信你？”
梅颂大师已经高吼。
与此同时早就拿出一枚丹药愤怒的塞进季泊苍的嘴里：“给我服下。”
丹药刚刚入喉，瞬间化成一道暖流，流进季泊苍的身体。
季泊苍只感觉断肢处痒痒的，像是有什么要长出来。
他抬头看去，果真看到一条条小肉牙正像小草一般钻出地面。
断肢丹，果真名不虚传。
可，这又有什么好开心的呢？
司瑶，司瑶还是对他下手了。
梅颂大师还在生气：“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季泊苍强忍着打起精神：“我已解释，是师父不信。”
“不信？现在的你还有资格让我相信吗？”梅颂大师喷气如雷，与此同时已经拿出一枚金光灿灿的镜子。
“既然你觉得为师不相信你，好，那我们便问问问心镜。”
“来呀，看着镜子，跟我说出你的心魔。”
梅颂大师严厉着眉眼。
季泊苍早在听闻问心镜时已经苍白了脸。
问心镜，能问人心，是跟真言兽差不多的存在。
只不过真言兽只能说话，可问心境却能清晰地呈现出当时的画面。
更甚至还能把人的心魔呈现出来。
现在，师父突然拿出了问心镜。
“师父~”
季泊苍颤抖，“师父就这般不相信我吗？”
“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
“季泊苍，你真让为师失望。”
“问心镜！”梅颂大师再次低吼，更甚至马上拎着季泊苍的脖颈就到问心镜前。
问心镜下，所有秘密都无处遁形。
师父，师父会发现司瑶的。
若是师父知道自己的心魔皆因司瑶而起，师父岂会放过司瑶？
“求师父，求师父放她一命。”
最终，季泊苍还是深深跪下，满眼弃泪。
“季泊苍！”
这一刻，梅颂大师高吼，眼睛里的怒气几乎快喷涌出来。
“听听你说的是什么？”
“你的心魔果真是那个妖女。”
“我只是用这假问心镜诈一诈你，你便如实说来，你这般做，不是跟我坦诚以待，而是，而是，还在为她求情。”
“可见你的心魔足够深啊。”
梅颂大师咆哮如雷，字字珠玑，眼睛里都有怒火喷涌出来。
“什么？”
季泊苍的身子已经一愣。
问心镜，是假的？
师父，也仅仅是在诈他？
那他……
“师父！”
季泊苍已经满脸苍白，心里更是惊慌失措。
他不停的道歉解释，更甚至对天发誓：自己一定尽快解除这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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