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忙？”柳宗权冷淡地问道。
柳慧敏声音颤抖：“我想去趟警局。”
“你还没死心？”
“不。”
柳慧敏忍着心口剧烈的疼痛说道，“我想请你给我准备一份离婚协议。”
众人一听，松了一口气。
她要是闹着将许星落和许光耀接出来，他们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我现在就派人去拟定。许氏是你们的婚后财产，但有20%的股份被你转给了许星落……”说到这里，柳宗权又是一阵恨铁不成钢。
她还差点将珠宝行都转到许星落的名下。
哪怕许星落成了私生女，她名下的东西也不少，足够衣食无忧了。
“对不起。”柳慧敏低声说道。
没人苛责她。
柳老太太只是摇了摇头，他们家养出的女孩都太单纯了，总被居心叵测的男人骗。
往后家里有了女孩，一定好好教导。
柳宗权打了个电话，律师很快就拟定了离婚协议，并且将文件送了过来。
柳慧敏拿着那份离婚协议，心里痛苦又觉得讽刺。
她前半生没想过要和许光耀离婚的。
她和许光耀可是海城的模范夫妻呀。
“妈，我送你去吧。”许修远不太放心她单独过去，便提议道。
“我也去。”
许云夜自然不会放过这种痛打落水狗的机会。
柳老太太拍板：“你们送她过去吧，别叫她犯浑！她的心肠对自家人软得很，对外人倒是心狠。”
她摇了摇头，又想起了柳慧敏为了许星落对乔惜的为难。
“好的，外祖母。”
兄弟两人带着柳慧敏去警局。
一路上，柳慧敏都捏着那份离婚协议书。
许云夜余光扫过她，对她没有什么信任。哪怕她被许光耀忽悠得当场变卦，他都不意外。
这么多年，柳慧敏就是被许光耀宠的金丝雀。
连来警局，都要化个妆换身漂亮衣服。
这真是来离婚的吗？
车子最终停在了海城市公安局门口。
一下车，冤家路窄。
许星落被向淮小心扶着往外走，沈诗韵在一旁贴心关怀。
“星落慢点哦。”沈诗韵温柔地说道。
许云夜一见，快步上前问门口的警员：“她们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放出来了？”
他指着沈诗韵说道：“这个女人可是伙同许光耀害死了我妹妹！”
警员连忙解释道：“是这位向淮先生请了律师，将两位保释出来的。沈诗韵怀孕了，按照规定目前我们是不能拘留的。”
怀孕了！
好一个免死金牌！
又能让她过上几个月好日子了！
“云夜。”
柳慧敏缓缓走下车，她化了淡淡的妆掩盖了疲惫的神情，穿着得体漂亮的裙子。
和此刻狼狈的沈诗韵对比，完全是碾压。
她走向前，扬手干脆利落地打了沈诗韵一巴掌。
沈诗韵捂着脸颊看向她：“你打我？”和之前胆怯的模样不同，沈诗韵露出了真面目。
“我打不得你？”
柳慧敏眼底布满了红血丝，“你勾搭了我的丈夫，害死了我的女儿。我打不得你吗？我打死你都不为过。”
“怪我吗？柳慧敏，都是你拴不住许光耀的裤腰带。”沈诗韵看着她手里捏着的离婚协议，笑得狰狞，“你还是输给我了！”
“堂堂柳家大小姐，输给我一个保姆！许光耀说，你在床上就是一条死鱼，每天伺候你都烦死了！每次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才是最快乐的。”
啪！
柳慧敏冷着脸，又是一记耳光。
边上的警员下意识要拦，被许云夜给拦住了。这种家务事，有时候他们也不会过分干涉。
“柳慧敏你……”
“沈诗韵，你真以为我没手段对付你吗？”
柳慧敏恨死了沈诗韵。
恨一个小保姆将自己耍得团团转，可能她和许光耀还在背后一起嘲笑过她的愚蠢。
柳慧敏每每想起，就想要呕血。
“你……”
啪！
柳慧敏手劲儿极大，将沈诗韵扇得脸颊红肿。
许星落等她出了气，才敢弱弱地开口。端着柔弱可怜的姿态濡慕地喊道：“妈妈……”
柳慧敏缓缓转头看她，心底又酸又怒。
毕竟是疼爱了二十多年的孩子。
她对许星落算得上尽心尽力了，事事亲为。
这是她最用心疼爱的孩子了。
“妈妈……对不起。”
柳慧敏硬生生地狠着心肠说道：“你亲生母亲就在边上，喊我什么妈妈？”
“妈妈，星落的心里只有你一个妈妈。你别不要我……”许星落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抓住她的裙子，像小时候那样。
柳慧敏的脑海里划过许多幸福的片段，从小到大的许星落跟在她屁股后面喊着“妈妈”。
她们当了二十二年的母女呀。
人这一辈子有多少个二十二年。
许多习惯，许多细节都是深入骨髓的。
一时半会，无法削去。
许云夜上前将许星落推开：“别装可怜，你最会耍心机。你以为我们现在还吃这一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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