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乐山也是豁出去了，直视沈飞扬：
“飞扬，末世之前，你，我，小宋，小刘，小李，还有这个甘为走狗的王俊山！我们六个，读书时是最好的同学，毕业后最好的兄弟！”
“末世来临，你我挣扎求生，抱团取暖，创立魔霸佣兵队。”
“当时我们是怎么说的？同生共死！永不相残！”
“被那两个新人出卖，小刘和小李死了，佣兵队没了，我们的天，也变了。”
“那之后，你实力突飞猛进，带我们闯出了一片天。但你从此变得嗜杀残忍，说什么乱世用重典！”
“我和小宋多次找你谈心，你始终不肯回头。”
“原本我们还想，当你地盘越来越大，有了安全感之后，能收敛一些。”
“可是这些年，我们已经彻底死心了。”
“要不是小宋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在这个马屁精的协助下，杀了那么多无辜的平民！甚至以此为乐！”
“若不是家人被你控制，我们早就一走了之了！”
“徐少皇和小宋根本没有背叛你！”
“徐少皇是被你活生生逼反的，小宋更是自始至终都没有背叛过你！可是你却因为这两个马屁精的谗言，因为觉得他没了利用价值，因为云鹤的反间计，用莫须有的罪名治他的罪！”
“没错！我是想救小宋的家人！那又怎样？他是我兄弟！”
说到这里，姚乐山眼眶微微发红：“曾经，你也是。”
沈飞扬神色还算镇定，但他的眼神，已经不自觉开始了闪烁。
王俊山见沈飞扬似乎有所触动，连忙出声：“老姚！你这是忘恩负义！”
姚乐山长叹一声：
“我不会忘恩，也不会负义。”
“大一那年，我阑尾炎发作，是你把我背到医院的。这个事，我永远不会忘！”
“大三那年，宋君屹家里出事，你借的钱最多。这个事，他也一直记着。”
“我们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你现在会变成这样！”
王俊山冷笑道：“是你格局太低了而已！沈哥不这么做，我们魔霸联盟会有这么大的江山？我们新华王朝能如此辉煌？”
沈飞扬缓缓起身，走到姚乐山面前：
“老姚，我跟你实话实说吧。”
“小刘和小李死后，我和你们已经不同了。”
“我经历过的，我看到的，都不是你们可以理解的。”
“我见到了这个世界的掌控者。”
“掌控者！你明白吗？那是我们根本无法抗衡的存在！”
“我如果不跪下，会立刻和小李小刘一样，灰飞烟灭！”
“这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世界！”
“没有未来！你懂吗？”
“如果我反抗，别说美名，连骂名都留不下！”
“那些掌控者只要轻轻一挥手，我就会成为尘埃，彻底消失无踪！”
“只要我跪下，我就能成为这个世界的王！即使这整个世界灭亡，我还能到新世界去，继续享受荣华富贵！”
“我杀的那些，已经不是人了，是猪狗！是尘埃！”
“他们早晚会随着这个世界化为尘埃。”
“你口中所谓的屠杀平民，只是提前让这些尘埃消失而已，这根本不叫屠杀，最多算是清扫！”
姚乐山惨笑一声：“你有没有想过，你口中的这些猪狗和尘埃，也是你的同类！同族！同胞！”
沈飞扬冷哼一声：“他们不配！”
“你又能高贵到哪儿去？你自己都说了！本质上，你也只是一条跪下的走狗而已！”
沈飞扬脸色有点难看：“对！那又如何？我依旧是新华帝国的皇帝！无人敢违抗我！”
闻听此言，小赵插嘴道：“对啊！我也是陛下的狗，可是走出皇宫，谁敢不尊敬我？当狗没什么丢人的，关键是，主人是谁！这个道理姚大将军都不懂？”
沈飞扬哈哈大笑：“看到了吗？一个管家都比你聪明！”
见自己推荐的人给自己长脸，一边的王俊山露出笑容。
姚乐山张大了嘴，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他万万没想到，一句骂人走狗的话，不但激不起沈飞扬的怒火，反而让他以及他手下的走狗甘之如饴！
沈飞扬走回王座，缓缓道：“老姚，到底是多年好友，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你要我陪你一起跪下？”
“对！我说过了，这个世界必定会成为尘埃。陪我一起跪下，我保证你一辈子荣华富贵！并且我会想办法将你带到新世界，继续享受！”
姚乐山沉默了一下：“那，我该怎么跪？”
“很简单。”沈飞扬指了指旁边的两个仕女：“杀了她们，然后出去将你最近打下来的那几座城市屠城。”
“否则，我将你和你全家！凌迟处死！”
两个仕女闻言，顿时抖成了筛糠，跪下求饶。
姚乐山脸色惨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而后，他拔出了刀。
沈飞扬则暗自松了口气。
其实，刚刚姚乐山的一番质问，对他并非毫无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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