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不信。
器灵想了想，又是大手一挥，只见吊坠空间外，光影再转，无数星辰飞梭。
如同苏木自己的气海星空非常相像。
很快，外面的光影中出现了一道蓝色的光团，那光团从小变大，甚至到最后，仿佛填满了整个宇宙。
当视距拉得足够近，苏木发现浩瀚的星空中，耸立着一把巨剑。
连星辰在它面前都显得小如尘埃！
蓝色的光芒，透远亿万里之遥，都在向他传递着一种压迫感，甚至有一丝亲切。
器灵望着那柄蓝剑，开口道：“主人！这你能相信了吗？”
苏木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不是不能接受，而是有些不想接受，虽然他已经知道，这一切才可能是真相。
“苏木？你还在听吗？”
就在苏木在吊坠空间中沉思时，苍穹上传来了寒烟湘灵的声音。
苏木看向器灵。
对方道：“她能隔着我，传音给你，这就已经证明，她也拿到了自己的完整记忆，主人！该做什么抉择，我不能给你指引，但……如果被叶氏掌握了神器，我一旦被抹杀，新的器灵会不会对主人你拔剑相向，我……真的不敢保证。”
苏木最后看了他一眼，心中一动，身体浮空而起。
下一瞬间，他离开了吊坠空间。
他看着眼前空灵出尘的寒烟湘灵，心情有些复杂。
寒烟湘灵道：“他应该已经承认了吧？是不是对你有了新的冲击？”
苏木微微颔首。
寒烟湘灵看着苏木的神情，缓缓道：“不拿回自己的圣心印迹，我就只知道我是你这一世的妻子，可拿到了之后，洞悉了一切真相，我真的……我真有这么好吗？让你付出这些？”
苏木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完全没有想过的一种情况。
他深吸了一口气，问道：“我该怎么拿回我自己的意志？像你那样吗？”
寒烟湘灵摇头，“在你的识海中，在那扇门前，你如果真的做出了决定，只要不断默念自己的名字即可！”
“嗯！我试一下！”
说着，苏木就要闭目进入识海深处。
寒烟湘灵突然提醒道：“你重新拿回神器后，这灵境就再也不会让你进来了，你……舍得吗？”
苏木不舍得，但他知道他没有选择。
哪怕这些人忘记了他，但也总好过，在他的眼前，彻底死去，他不能接受。
苏木道：“她们忘记我的同时，我会忘记她们吗？”
“会！”寒烟湘灵毫不避讳地说道。
苏木短暂窒息一下。
“我会忘记你吗？”苏木又问。
寒烟湘灵道：“不会。”
苏木便道：“那……等事情结束了，你把这些讲给我听好吗？”
寒烟湘灵轻咬了一下红唇，点点头道：“好！”
苏木也对寒烟湘灵点了点头，微闭双眼，神魂立刻便来到了他的识海中。
在神识的感应下，他很快就找到了那扇虚空之门。
他盘膝悬浮在虚空之门前，一边冥想关于月离、南之仪还有云依他们的样貌与声音，一边默念自己的名字。
当记忆在他面前闪过，当声音逐渐消失，苏木就听到一阵金属坠的声音响起。
他看下脚下，虚空中生成了一块金属地砖，上面赫然有一把古朴的钥匙。
苏木弯腰捡起，仔细打量了好一会儿，来到门前，将钥匙插进了锁孔。
咔嗒！
随着他轻轻一拧，门上的机械传动声音随之响起。
门向内开。
刚漏一道缝隙，便有无穷的金光泡泡，如洪流一样压了过来，瞬间就将他几乎漆黑的识海，给映照得透亮。
无数金光泡泡仿佛就是一个又一个记忆气泡，他们填补了苏木无穷无尽的时光。
也不知过了多久。
苏木才将这所有的记忆泡泡全都戳破，将记忆拿回到了自己的手中。
莫名的，他感觉自己洞悉了一切，却又好像丢失了某种宝贵的东西，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这时。
一股道音在苏木的识海外响起。
又一个金色的记忆泡泡，从识海外丢了进来。
苏木一戳破，便立刻明白了这一切。
唰！
他身形一动，整个人就离开了识海，双目睁开时，寒烟湘灵仍在眼前。
“当你做出决定，让她们都活下来时，我就只能把一部分我的见证记忆送给你，因为我也担心，你一旦忘记了这些，单凭我，你可能不会为了我……”
寒烟湘灵说着，突然被苏木一把给抱住了。
苏木抱着她，缓缓开口道：“我们该回家了！我会说服他们接受你这个儿媳妇的！”
这一刻，寒烟湘灵身体微微颤抖。
不是害怕，而是激动的！
苏木道：“百万年了，或许在那边只不过一瞬间，但我想，他们如果是爱我的，总该接受你，否则……他们就要失去我，我相信他们知道怎么选择！”
“你真的都想起来了！”寒烟湘灵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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