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
玄极六微的命运,才刚刚开始。
四个食盒,安静地摆在那里,如四盏灯火。
在未知的命运前, 给予他们片刻的喘息…...
…..
……
震巽界——
山体深处传来沉闷的咆哮。
熔岩正如火蛇般“滋滋”地卷动,沿着山脊缓缓爬行,所过之处蒸腾起扭曲的热浪,发出令人心悸的声响。
漫天飘落的灰烬如黑色雪花,在灼热气流中狂舞。
三道被狂风裹挟的身影立在最高处的崖岸之巅,衣袂在热风中猎猎作响。
整座山林在火光下如被染成铁红,将三张凝重的面容映照得明暗不定。
迟慕声喉结滚动,声音干涩:“……我那小石窟,已经成了火帘洞……”
眼下,是肆意横流的熔岩火河。
下方山峦不断崩塌,被猩红的岩浆吞噬,焦黑的丛林像被泼墨般,瞬间倒下…...
风无讳机械地转过头,透过面前焦黑的树干枝桠,望向山林深处那点刺目的猩红。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语气沉重:“传送点就在我的树屋附近……”
风无讳声音发干,指向远方:“但那儿…还来得及吗?”
迟慕声和绳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
只见,山林深处黑烟滚滚,一道蜿蜒的猩红火线在浓烟下突兀且扎眼,正以不可阻挡之势,缓缓蔓延。
迟慕声蹙起眉头:“绳直师尊,我们是不是必须到达传送点才能回去?”
他无意识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颤颤的:“总不可能......跳岩浆里吧?”
绳直眉头紧锁,摇了摇头:“……我未曾遇过此类情况。”
风无讳烦躁地来回踱步,双手叉腰:“那咱现在能干啥?”
霍然,迟慕声眼神一亮,转头便往身后焦黑的树林走去。
身后林木倒伏一片,粗壮的树干横七竖八地交错着。
焦黑的雷击痕迹遍布四处,零星的火星在残枝间闪烁,缕缕黑烟从焦土中升起,一直蔓延到视野尽头。
风无讳急忙喊道:“慕声干啥去啊?”
迟慕声弯腰从树干缝隙间探出身来,目光灼灼:“无讳,你树屋具体在哪儿?”
他直起身子,拍了拍手上的灰烬:“咱把这些倒下的树木全都堆成一道屏障,改变岩浆的流向。”
说着,迟慕声利落地撑臂,跃过一根粗壮的断木:“只要传送点没事,咱守着等,不就行了?”
绳直闻言,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值得一试。”
风无讳眼睛一亮,随即,又迟疑地挠了挠头:“听起来是不错......可就怕咱这传送点...会不会也是个火山裂缝……”
迟慕声整个人一僵,猛地转身,咬牙怒视:风无讳!?闭上你的乌鸦嘴!!
风无讳连忙举手投降:“好好好...来了来了...”
迟慕声一边越过障碍往深处走,一边咬牙切齿地抱怨:“完了完了,我真感觉能被你说中......你…你真是…!”
风无讳赶紧跟上:“不会的不会的,哪能这么巧,走走走,咱先干哈……”
说话间,三人艰难地在倒伏的枝干间攀爬前行,焦黑的木屑沾满了衣袍。
眼见之处,树干被雷劈得焦黑,裂纹深如沟渠,树皮上残留烧焦味,火星还在噼啪跳跃。
空气中的硫磺味和焦木味让人眼眶发涩。
他俩这一招...是真的不遗余力哈…...
…...
就在三人刚到达一片较为密集的倒木区时,风无讳突然停下脚步,盯着地上一角被压在断枝下的白衬衫…...
风无讳喉结滚动,神情复杂的眨了眨眼:“别忙活了……”
两人闻声回头。
风无讳指着不远处,嘴角微抽:“我的树屋...已经开始冒黑烟了......下面那道红线,是岩浆吧…?”
绳直眉尾轻轻一抽,沉默不语。
迟慕声黑着脸:“我真想撕烂你这张乌鸦嘴……”
风无讳无助地望向两人:“现在咋办啊?”
......
空气仿佛凝固,静得只剩下三人粗重的呼吸声,只余远处岩浆奔流的轰鸣。
灰烬飘落,火焰噼啪,山风吹来热浪,三人面面相觑…...
就在此刻——
震位传送点的石壁上,忽有一线幽幽冷光破开尘灰…...
而巽位传送点那边……
树干倒塌的底部,岩浆翻涌。
在那一层层灼热赤红的流动底下,竟隐隐浮现巽位静室的影影绰绰——
只是那场景,在岩浆的烘烤中扭曲、浑浊,被遮掩得模模糊糊。
只要稍稍靠近一点,就会被那蒸腾的灼热撕碎成灰…...
【午时至,结界开启了。】
…...
三人颓然,丝毫未曾发觉。
迟慕声无奈地坐在一条焦黑的巨树干上,脚边灰烬被风一吹,像白骨碎屑一样四散开来。
浓烈又刺鼻的硫磺味从火山口的方向滚滚袭来,烫得人舌尖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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