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在心底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走到素素床边，把椅子拖过来，坐在了床榻旁边。
此刻没有穆元洲和宁蟠龙在旁，他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看向她了。
窗外太阳已经落山，但是夜色还未彻底蔽空，尚有七彩残云留在天边。
室内尚有余光，也用不着点起烛火，就能清楚地看到那女人的脸。
比起先前在春梨村分别的时候，她似乎要更白净了些，侧脸如玉雕一般，不过也可能是因为生病，导致脸色苍白而令人产生的错觉。
不过与苍白的脸色相对应的，是通红肿胀的手腕。
陆离的眉头拧了拧，伸出手指一探，感觉那手腕间滚烫一片，不由得露出几分不满之色。
穆元洲到底是个武将，只知道用蛮力，他之前瞧着这宁素素的手腕也不过是稍微淤青了点儿，而且人家老大夫都说了，或用药酒搓揉，或者贴膏药，再用药物熏蒸都可以。
偏那家伙就认准了非要用药酒，二话不说自己做了决定！
要他说，这手腕分明就是被那家伙一弄，肿胀得更厉害了！
不过许是因为喝过药的缘故，这女人的神情不再像之前在湖边时那般眉心紧锁，而是变得舒缓而平静，宛若落日下平稳如镜的湖泊。
又在须臾间，一边的眉毛会不自觉地挑一挑，仿佛在梦里见到了什么令人诧异的事。
该说她不愧是姐姐的徒弟吗？
就连睡着时候的神态，也居然跟姐姐那么像……
陆离忍不住伸出手，想为她抚平眉间的烦恼。
不过他的手才刚刚伸出，又顿住了。
因为素素，突然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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