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送给你!” 小女孩仰着脸,笑容灿烂,仿佛送出了什么稀世珍宝,“我很喜欢你!这些花是我摘了好久好久才挑出来的!还有这只大蝴蝶,它飞得可快了,我费了好大劲才抓住的呢!”
姬蓝鸢:“……” 她下意识地低头,看着被强行塞进手里的“礼物”——那几朵可怜兮兮、花瓣残缺的野花,以及那只翅膀被捏得稀烂、显然是在追逐中被“不小心”用力过猛捏死的漂亮凤尾蝶。
一股难以言喻的荒谬感和哭笑不得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
她堂堂大昭太上女皇,执掌乾坤数十载,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如今竟在这禁地山谷,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女娃塞了一手野花和死蝴蝶,还被告知“很喜欢你”?
姬蓝鸢定了定神,压下心头的怪异感,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和一些,带着几分探究:“小娃娃,你……主人?谁是你的主人?”
她心中猜测,莫非是明月老祖或者红鸾老祖新收的弟子?可这称呼,也不像是弟子对师尊的敬称。
小女孩歪着头,似乎觉得姬蓝鸢的问题很奇怪,理所当然地回道:“主人就是主人啊!” 她的大眼睛忽闪忽闪,仿佛在说:这还用问吗?
姬蓝鸢听到这个回答,不由得被噎了一下,她原本以为重明会给出一个更合理的解释,没想到竟然是如此简单的回答。
姬蓝鸢决定换个思路继续询问:“那我和你主人见过吗?”
重明眨了眨眼睛,似乎对这个问题感到有些奇怪,然后回答道:“见过啊!我都看见了,刚才,主人和主人的漂亮夫郎还给你跪下了呢。”
姬蓝鸢看着重明,心中越发疑惑起来。她明明将朝政丢给那甩锅女后,就马不停蹄地赶来山谷,中间没有丝毫耽搁,这小女娃到底是在哪里看到的这一幕呢?
姬蓝鸢越想越觉得奇怪,于是直接开口问道:“你在哪里看到的?”
重明一脸理所当然地回答道:“天上啊!”
“天上?” 她想起小女孩之前的话,心中更加疑惑。
“对呀!” 小女孩用力点头,伸出胖乎乎的手指,指向天空,“就在天上!我那么大一只鸟呢!主人和主人的漂亮夫郎,都跪在云下面,给你磕头啦!我都看见啦!” 她的语气带着点小得意,仿佛亲眼目睹了什么了不得的大场面。
天上?大鸟?磕头?
姬蓝鸢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你在哪看见的?” 姬蓝鸢耐着性子,蹲下身,尽量平视着小女孩的眼睛问道。她需要更具体的信息来判断这孩子的来历和话语的真实性。
重明觉得姬蓝鸢的问题更奇怪了,嘴一撇,用一种“你怎么这么笨”的语气,大声说道:“天上啊!我那么大一只鸟驮着主人他们飞过去的!呼啦一下,飞得可快了!我本来想下去跟你打招呼的,可是明月道友说我本体太大,怕把皇宫压塌,众目睽睽之下变成人形,怕把下面那些人给吓死,会给主人惹麻烦,就让我跟她来这山谷了!”
重明一边说,一边还张开手臂比划着,模仿自己飞翔的样子,这动作在姬蓝鸢眼里显得夸张又可爱。
轰!
小女孩天真无邪的话语,如同惊雷般在姬蓝鸢脑海中炸响!
天上!大鸟!驮着人!飞向皇宫!
一个无比震撼的画面瞬间在她眼前清晰起来——那遮天蔽日的赤金神鸟!那自九天之上翩然跃下的玄衣女帝与青衣帝后!那在太极殿前,当着满朝文武跪拜自己的女儿姬紫曦和帝后沈君泽!
这孩子……她口中的“主人”……竟是姬紫曦?!而那个“漂亮夫郎”,毫无疑问就是沈君泽!
她刚才说……她看见了!在……天上看见的?!
姬蓝鸢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寒意混合着难以置信的惊骇瞬间席卷全身!这孩子当时也在天上?!她是谁?她怎么能看见?她……难道她是……那只鸟?!
就在姬蓝鸢心神剧震,无数惊疑念头翻江倒海般涌来之际——
嗡!
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源自灵魂血脉深处的悸动,毫无征兆地席卷了她!这悸动并非源自外界,而是从她身体内部、从流淌的姬氏血脉深处迸发出来!如同沉睡的火山被瞬间点燃,又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巨石!
“呃!”
姬蓝鸢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下意识地捂住心口,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又猛地松开,剧烈的跳动几乎要冲破胸腔!一股难以形容的、古老而浩瀚的威压感,如同轻柔却又无可抗拒的潮汐,瞬间扫过了她的身体,扫过了她手中那几朵残败的野花和死去的蝴蝶,扫过了整个山谷!
这感觉……这感觉……
姬蓝鸢猛地抬头,目光如电,死死地望向封禁之地方向!虽然隔着山岩林木,什么也看不见,但她无比清晰地感知到,那股让她血脉沸腾、灵魂颤栗的源头,就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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