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其他小组的弟子也陆续走出。有人伤痕累累,有人气息萎靡,但每个人的眼神都比之前更加锐利。
被姬紫曦圈在怀里的沈君泽笑眯眯地清点人数:“不错不错,十二组通过了七组。”
姬紫曦的目光扫过气势更加凌厉的肖凡,在他腰间停顿了一瞬——那里虽然空荡荡的,却仿佛悬挂着一柄无形之剑。
“休息一炷香。”姬紫曦将头靠在沈君泽肩上淡淡道,“前面就是剑冢了。”
望向通道深处,那里传来的剑鸣之声越发清晰。他能感觉到,腰间那柄“无形之剑”正在微微震颤,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徐航一行人穿过洞开的石门,一股远比试剑殿更加古老苍凉的气息扑面而来。
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荒芜之地。灰蒙蒙的天空下,无数残剑倒插在大地之上,形成一片令人心悸的剑之坟墓。
这些残剑形制各异,有的锈迹斑斑,有的寒光依旧,更有甚者通体焦黑,仿佛历经天雷淬炼。
微风吹过剑林,带起阵阵呜咽般的剑鸣,仿佛万千剑灵在低声诉说曾经的辉煌与寂灭。
“这里就是剑冢...”章子原小声说道,不自觉地往徐航身边靠了靠。
众弟子站在剑冢边缘,竟无一人敢轻易踏入。空气中弥漫着凌厉的剑意,修为稍弱者甚至感到皮肤隐隐作痛。
姬紫曦负手立于剑冢之前,衣袍在剑风中猎猎作响。她并未回头,声音却清晰地传入每个弟子耳中:
“此地曾是一剑宗遗址,葬剑三万六千柄,每一柄都曾饮尽强者血。”
沈君泽依旧是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但眼神中也多了几分肃然:“剑冢有灵,自择其主。能得何剑认可,全看你们各自的造化。”
徐航一行人深吸一口气,率先踏出一步。鞋底接触大地的瞬间,他仿佛听到无数剑鸣在耳边响起,眼前甚至闪过几个破碎的画面——血火交织的战场,决绝赴死的背影,还有宁折不弯的剑光。
他稳住心神,继续向前。越往深处,剑意越是凌厉。不少弟子已经额头见汗,运起全身灵力才能勉强抵挡。
“师兄,这些剑...好像有意识。”章子原紧跟在徐航身后,小脸发白。
徐航点头:“小心些,不要轻易触碰。”
然而话音刚落,旁边一个弟子就忍不住伸手,想要拔起一柄通体湛蓝的宝剑。就在他指尖触到剑柄的刹那,宝剑突然发出刺目蓝光,一道凌厉剑气迸发而出!
“小心!”
肖凡眼疾手快,一把将那弟子拉开。剑气擦着他们的衣角掠过,在地上留下一道深不见底的剑痕。
那弟子吓得面无人色:“我、我只是...”
“剑冢之剑,非主勿动。”姬紫曦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带着警告意味。
经过这番变故,众弟子更加谨慎,纷纷运转心法,试图感应与自己契合的剑意。
肖凡闭目凝神,将自身剑意缓缓释放。经过试剑殿的磨砺,他的剑意已经初具雏形,带着几分包容,几分坚韧,还有几分破而后立的决绝。
忽然,他心有所感,朝着剑冢深处走去。越往里走,插在地上的残剑就越少,但每一柄散发出的剑意都更加恐怖。
最终,他在一柄毫不起眼的黑色长剑前停下。
这柄剑的剑身通体黝黑,剑身上布满裂纹,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彻底碎裂。然而肖凡却能感受到,这柄剑中蕴含着一股不屈的意志——那是即便粉身碎骨,也要斩破苍穹的决绝!
“就是你了。”肖凡轻声道,伸手握向剑柄。
就在他触碰到断剑的瞬间,眼前景象轰然破碎!
他仿佛置身于一片末日战场,天空破碎,大地崩裂。一个浑身是血的身影手持这柄黑剑,面对漫天魔影,发出一声震天怒吼:
“吾剑虽残,吾志不灭!”
那一剑斩出,天地失色。剑光过处,万物归墟。
画面破碎,肖凡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还站在剑冢之中,手中紧紧握着那柄黑色长剑。剑身微微震颤,与他体内的剑意产生共鸣。
“铮——”
长剑发出一声清越剑鸣,虽然残破,却带着令人心折的锋芒。
与此同时,剑冢各处也陆续响起剑鸣。
章子原得到了一柄细长的软剑,剑身如水波流动;陈钧则获得一柄重剑,古朴厚重;其他弟子也各有收获,当然也有近半弟子一无所获。
就在众人以为试炼结束之时,整个剑冢突然剧烈震动!
插在地上的无数残剑齐齐嗡鸣,剑冢最深处,一道血色剑光冲天而起。那剑光中蕴含的杀意如此浓烈,让所有弟子都感到心悸。
“不好!”沈君泽脸色微变,“是传言中的那柄‘戮仙剑’苏醒了!”
姬紫曦已经拔剑在手,神色凝重:“所有弟子,速退!”
然而已经晚了。血色剑光在空中凝聚成一道虚幻的人影,那人影看不清面容,只有一双赤红的眼睛,冷冷地扫过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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