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省，一场盛大的投资者大会即将在闵江入海口的洲际酒店隆重举行。
肖沐晨，这位近来在投资圈炙手可热的人物，自然也受邀出席。
此时办公室中的他，手中握着一份参会名单，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一个个名字。
最后，视线在“朝阳科技CEO赵霖”这几个字上停了下来。
“赵霖……”肖沐晨低声念出这个名字，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想起最近圈内传得沸沸扬扬的消息——
朝阳科技的资金链出现了问题，有人传言赵霖在四处求援，连以前看不上的小型融资也来者不拒。
来而不往非礼也。
既然你赵霖和周逸景当初对我‘照顾有加’，既然有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能不好好‘回报’一下呢？”
想到这里，肖沐晨轻轻抬手，招来身边的助理，低声吩咐道：
“去把朝阳科技最近的所有资料都搜集一下，尤其是资金链和运营数据，越详细越好。”
助理点头应下，迅速离开。
数日后的傍晚，洲际酒店的宴会厅宴会厅内，水晶吊灯洒下璀璨的光芒，映照在金碧辉煌的墙壁上，显得格外奢华。
各界名流、投资人、企业家齐聚一堂，觥筹交错间，空气中弥漫着金钱与权力的气息。
肖沐晨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手腕上那只限量版的百达翡丽在灯光下闪烁着低调的光芒。
他站在人群中，手中端着一杯香槟，与几位投资人谈笑风生。
忽然，目光瞥见了站在角落里的赵霖。
多日不见，对方的变化让他有些意外。
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公子哥，如今却显得有些颓废，西装依旧昂贵，但领带却有些歪斜，额角的冷汗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肖沐晨暗暗称奇，看来这位赵总最近的日子确实不太好过啊。
此时，头顶的水晶吊灯把赵霖额角的冷汗照得发亮。
他第三次调整领带结时，指尖碰到西装内袋里的镇定药剂——
这是最近自己面对焦头烂额的业绩，特意购买的。
就在这时，主持人的声音响彻全场：“下面有请朝阳科技CEO赵霖先生！”
话音未落，全场的镜头齐刷刷地对准了舞台。
赵霖深吸一口气压下躁动的情绪，迈步走了上去。
然而，就在踏上舞台的瞬间，皮鞋后跟不慎卡进了地毯的接缝，整个人踉跄一下。
他下意识地抬头，正好看见台下肖沐晨正悠闲地转着手中的万宝龙钢笔，银色的笔身在灯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赵霖心中一紧，暗骂主办方是不是有病，找他来做嘉宾？
这不是给自己找堵吗？
但事到临头，不得不快速调整好状态，站定的在演讲台前。
他按下激光笔，绿色的光束扫过前排投资人的头顶，大屏幕上随即出现了一份制作精良PPT。
这可是他花费不菲搞来的，甚至还亲自参与其中，只为在今天大放光彩！
“各位请看，朝阳科技的共享电动车目前已经在五个省份全面铺开，市场前景非常广阔……”
他的声音还算平稳，但额角的冷汗却不知为何越来越多。
“同时，我们首创的换电模式，用户留存率比传统共享电单车高出47%！”
赵霖一边说着，一边翻到成本分析页。
然而，就在准备继续讲解时，台下突然传来一声“啧啧”。
他抬头一看，发现肖沐晨正抱着手机，脸上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仿佛在看一场闹剧。
赵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人是不是有病！
但今时不同往日，肖沐晨的地位高不可攀，再加上今天这个场合，他只能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继续讲解。
“上周在滨江区，我们的智能电瓶成功阻止了第五十六起盗窃案。”
他一边说着，一边切换到大屏幕上的事故现场照片。
画面中，焦黑的电瓶车旁，小偷被电击后扭曲的表情被特意放大。
台下的投资人看到这一幕，纷纷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赵霖见状，心中稍稍安定，继续滔滔不绝地讲述朝阳科技的优势，期望能在今晚获得融资，挽救岌岌可危的公司。
然而，就在他以为局势已经稳住时，肖沐晨忽然举起了手。
“请问赵总，这位小偷用的什么工具？”
声音不大，却让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赵霖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回答：“当、当然是专业作案工具……”
“是吗？”
肖沐晨轻笑一声，手指在手机上轻点几下，大屏幕瞬间被切换。
“这是官府提供的物证照。”
他放大照片上的锯口处，朝阳科技的LOGO清晰可见。
“贵司的防盗系统，连建材市场的基础款钢锯都防不住？可这钢锯市价才38元啊。”
台下顿时响起一阵压抑的笑声。
赵霖感觉后腰处的衬衫已经被冷汗浸透，依稀记得这个案例——
那晚运维主管醉酒后忘了启动高压防护。
他强撑着笑容，试图解释，但某人显然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
“说到押金问题……”
肖沐晨起身走向控制台，手中的U盘插入电脑的瞬间，全场灯光自动调暗。
“诸位，这是朝阳科技过去三个月的资金流向。”
大屏幕上，柱状图清晰地显示着用户押金池的资金缺口，正像贪吃蛇般逼近警戒线。
赵霖攥紧演讲台边缘，木刺扎进掌心都没有反应。
他看见第一排的投资人开始交头接耳，红杉资本的女代表甚至当场掏出计算器，开始快速计算着什么。
“最后是营销费用。”
肖沐晨调出对比图，“朝阳科技客户虽增长不错，但获客成本是行业均值的2.3倍，不仅因为巨额的营销费用，还因为……”
他忽然切到某写字楼监控视频，画面中，朝阳科技的地推人员正往竞争对手的单车座垫上抹胶水。
全场一片哗然。
赵霖疯了一样拍打控制键，妄图关掉投影仪，却发现大屏幕已经锁死。
他猛地扯断话筒线，嘶吼着：“这是商业诽谤！”
然而，台下的投资人已经面露迟疑，显然对朝阳科技的信任已经大打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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