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暮的身体，怎么这么冷……？
俏洗从暗道出来，抿唇解释：“抱歉，我们没能完成你的嘱托。”
虞汐绾颤抖着手抹去晚暮脸上的血迹，声音哽咽：“她……是怎么死的？”
“她为了杀漠西，先是服下了药师谷的禁药，之后又为了救我们，和四煞同归于尽了。”
“四煞？”虞汐绾不敢置信的抬头，“他们不是早已死在师父手中了吗？怎么可能出现在漠国？”
九岸叹了口气，解释道：“当年云霄杀的四煞是假的，他们瞒天过海活到了现在，今天终于是死了。”
虞汐绾泄气的垂首看向晚暮的尸身，眼泪滚落。
晚暮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漠国？
若是当初她将人看紧一些，晚暮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对了，”俏洗看着她这样，突然想起什么，连忙开口，“我们去的时候，漠西也在，晚暮和他的关系好像不一般，不过后来我们和四煞缠斗，让漠西跑了。”
关系不一般？
虞汐绾愣了一下，看向旁边的绮阑吩咐：“马上去查！”
“是。”
绮阑抱拳应下，便赶紧走了。
“晚暮！”
晚山急匆匆赶过来，看到虞汐绾怀里的人，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连忙冲了过去。
“晚暮……”
晚山看着她，心中作痛，攥紧了拳头。
虞汐绾咬了咬牙，抬手擦了脸上的泪水，将晚暮交给晚山。
缓缓站起身，虞汐绾看向俏洗和九岸，抬手抱拳：“多谢两位前辈将晚暮带回来。”
九岸微微颔首：“阿绾姑娘不必如此，答应你的事情我们也不算完成，此次又是晚暮姑娘舍命救我们，是我们欠你们的更多了。”
虞汐绾苦笑：“但到底是二位将她带了回来，二位快些去养伤吧，若是有什么需要，可来军营寻我。”
九岸颔首：“多谢。”
两人离开后，虞汐绾将目光转向晚山，声音很轻：“晚山，先传信给清瑜，告知她晚暮的事情，再寻处好地方，让晚暮先入土为安吧。”
晚山看向她，眼中湿润：“是。”
虞汐绾没有把晚暮的尸体带回军营，而是先和晚山回了她和林曦住的院子。
“殿下？”
在院中炼丹的林曦看到虞汐绾一愣，连忙起身行礼，“见过殿下。”
虞汐绾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去井边打水了。
林曦有些疑惑，可看到晚山背着浑身是血的晚暮进来的时候，她更不解了。
“晚暮这是怎么了？”
林曦上前帮忙，可身为医者的她，刚碰到晚暮的那一刻，便明白了什么，心中猛地一震，震惊又不愿相信的看着闭着眼睛的晚暮。
晚山没有说话，只沉默的将人放在远中的躺椅上，然后去屋子里拿了几条干净的布巾出来。
林曦红了眼眶，轻轻地蹲在晚暮身边，抬手去摸晚暮的脉。
没有一丝生机，而且浑身的筋脉……
林曦痛苦的闭上眼睛，却拦不住泪水的流出。
虞汐绾端着木盆走到晚暮身边，接过晚山手里的布巾，沾了水替晚暮细细的擦拭着身上的血迹。
晚山也拿着布巾替她擦拭脸颊。
看着两人的样子，林曦咬紧下唇站起身：“我去给晚暮买身新的衣服……”和棺材。
虞汐绾看了眼她跌跌撞撞跑出去的身影，喉间染上一丝腥甜，看向晚暮语气悲凉：“你瞧啊，这么多人都很在乎你，为什么要跑去漠国呢？”
可惜，没有人会回答她的问题。
虞汐绾又低下头，自嘲的笑了声，继续替她擦拭。
晚暮这人向来在乎干净，如今走了，也必须干干净净的走。
-
漠国皇宫。
李荫看着手里的信纸，顿时一个踉跄撞在了身后的房门上，眼里满是痛苦。
果然，公主还是……
“李嬷嬷？”
粟米听到声音走出来，看到她脸色难看，疑惑又担心，“您这是怎么了？”
李荫看着她，心中挣扎犹豫。
这些天的相处，她也算是摸清了粟米的为人，粟米又和公主是那样的关系，此事理应告诉粟米，可粟米当真能承受吗？
“李嬷嬷，到底发生什么了？”
粟米看着她的眼里的情绪变化，隐隐猜到发生了什么，却还是在心中安慰自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李荫抿了抿唇，将手中的信纸交给她，声音干涩：“粟姑娘，公主……去了。”
轰的一声。
粟米感觉自己的脑袋好像被什么东西炸开了。
信纸上的字明明每一个她都认识，可为什么她却好像看不清楚呢？
死后被人救走，尸体消失……
粟米猛地抓住了李荫的手臂，着急的问道：“李嬷嬷，暮姐姐不会突然消失了，你快派人去找，生要见人……”
“就算是死了，也要找到暮姐姐的尸首，让她早日入土为安！”
李荫看着粟米担心的样子，抿紧了唇：“是，奴婢马上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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