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都死了，天罚，是天罚。”
斥候的声音里全都是颤抖和恐惧。
“啪！”
一旁巴图鲁见状一巴掌抽在癔症的斥候脸上。
这一巴掌的疼痛，使得这名斥候眼神中逐渐多出一抹清醒。
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回到大营。
而他面前，还站着少族长和巴图鲁将军。
他吓得当即惊慌失措道：“少族长饶命，少族长饶命，属下是太害怕了。”
“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运兵道方向会发生巨响。”
巴特尔再次问出着急想知道的问题。
清醒过来的斥候没有任何隐瞒道：“少族长，出大事了，运兵道发洪水了。
山石和泥土都被洪水冲了下来，我们，我们的士兵……”
说到这里，斥候说不下去了。
轰咔！
巴特尔听到运兵道出现洪水，脑子就像是被炸雷击中，整个人呆滞在原地。
巴图鲁和彻辰也都瞪大眼，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为什么运兵道会出现洪水。
那里地势险要，都是雪山和岩林，连条河都没有，怎么会出现洪水！
“你在胡说什么！”
巴特尔对准斥候吼叫，真正破防着急了。
如果秘密运兵道出现洪水，以运兵道那样的地势，怕是他的所有士兵都要死在这次洪水之下。
斥候吓得缩脖子，但只能继续回答：“是真的少族长，他们都是侥幸活下来的。
其余人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活着，但绝对不超过五千人。”
说话斥候指向浑身湿透的其他几名回茴士兵。
轰咔。
巴特尔感觉脑子又是被雷霆击中。
真发洪水了。
他的人都死完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秘密运兵道会有洪水。
明明他如此完美的计划，怎么会遇到洪水！
一处连河流都没有的地方，竟然能发洪水？
现在他的人都死了。
那他的计划呢！
没有了粮草，又死这么多人。
难不成真的要让他集结最后五六万人发动总攻，将所有的好处都让给西域？
可他发动总攻后呢？
他手里只剩下残兵残将，还怎么一统草原。
要知道。
现在还有不愿意归顺的西回茴的小部族对他们虎视眈眈。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天神大人，您是在戏耍我们么！
巴图鲁和彻辰也彻底蒙了。
他们脑子里也只有一个疑问。
怎么可能会出现洪水！
嗖！
忽然一支哨箭从凉州城方向朝他们营帐射来。
哨箭的响声让巴特尔三人惊醒过来。
而哨箭落下的方向，也刚好是他们旁边十几米的地方。
能看到。
哨箭前端还绑有布袋，显然是回茴那边传递过来的什么。
一瞬间，巴特尔想起来大京，也想起来曾经他的探子打听到沈浩用洪水淹过落日朗的士兵。
要不是那一场洪水，落日朗也不可能臣服成为大京的南漠州。
难不成洪水是大京弄出来的。
彻辰也想到了这个可能。
“去，将那布包给我拿来。”巴特尔喘着粗气，通红着眼开口。
彻辰见到少族长如此模样，赶紧劝阻道：“少族长，还是让属下先替您检查布包有没有下毒。”
“不用，我亲自看。”
巴特尔又怎么会不知道彻辰害怕布包内的东西刺激到他。
但他是回茴的少族长，是未来东西回茴唯一的王庭之主，又有什么是他不能接受的。
随着布袋打开，里面露出一封信。
信封上写着，巴特尔亲启，沈浩亲笔。
巴特尔看完当即将书信从信封中取出。
只是几个呼吸，巴特尔看完内容，拿着书信双手和双臂都在颤抖着。
那书信被巴特尔摇摆得猎猎作响，显然一副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样子。
此刻的巴特尔只觉得心中郁结，一口气有些喘不上来。
下一刻。
巴特尔双眼一翻白，整个朝后仰去，昏倒在地。
“少族长！”
彻辰和巴图鲁赶紧将巴特尔抬进屋子里，并让医师前来救治。
随着医师检查。
还好巴特尔没大碍，只是气急攻心，一口气憋着没喘上来，憋晕了。
随着彻辰两人松口气。
彻辰将书信捡起来阅读一遍，脸上满是寒霜。
也难怪少族长会被气晕。
他从这篇短短的书信里面就看到了两个字。
侮辱！
这书信中的内容实在是太脏了。
怎么一个人说恶心的话居然能达到这个地步，连一个脏字都没有。
巴图鲁也气得直砸桌子道：“彻辰，让我带兵去灭了凉州城！”
彻辰却冷静道：“你别冲动，要是凉州城那么好灭，我们早就灭掉凉州城了，还用等到现在？”
“那现在少族长晕过去了，你说怎么办！”
巴图鲁也要气死了，但更多的是心痛和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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