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女神之泪’也能召唤。我四岁的时候就不用‘女神之泪’召唤过布涅。”
“女神之泪”是容纳眷属的工具，也是辅助维持恶魔存在的装置。
“但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没有召唤恶魔的体力。”
米娜被关在地牢那么久，状态肯定很差。国王也是前天傍晚才将她释放，她只有不到两天的时间调整。
“那种状态下，怎么可能不用‘女神之泪’就召唤出恶魔……”
就在这时，
异变突生。
月亮完全被黑暗吞噬的那一刻，米娜浑身一颤，猛地抬起头。与此同时，一股奇异的波动从祭坛上扩散开来。
狂风大作。
伊萨克和亨利挡在蕾妮身前，用一只手臂护住头部。与此同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阵痛苦的呻吟。
“呃……啊……呃……”
一阵毛骨悚然的感觉传遍蕾妮全身。
她急忙环顾四周。
只见祭坛周围密密麻麻的人群中，一些人开始发生异变。
佝偻的背脊上，突出的椎骨瞬间扭曲成巨大的钩状；有人露出了豹子般的獠牙；还有人的皮肤变得像鸟类一样粗糙，手臂上长出了羽毛。
“啊——”
“这是怎么回事？父亲……！！”
祭坛周围乱成一团。
人们惊恐地推搡着，四处逃窜。被推倒在地的人们发出绝望的哭喊，祈求着救援。
“蕾妮。”
约翰迅速将蕾妮藏在长袍下，并向骑士们使了个眼色。迪布雷德的骑士们立刻将蕾妮一家围在中央。
就在这时，一道灰白色的光芒从祭坛上迸发而出。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过后，一道光柱冲天而起。
巨大的羽翼笼罩着祭坛，一个比房屋还要庞大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飘逸的红发，双手紧握巨剑，身披线条流畅的铠甲……那是一个女人。
蕾妮，以及所有注视着祭坛的人，都一眼认出了她的身份。
圣典中记载的神之使者——阿斯兰，或者说，此刻的她正是格莫瑞的模样！
“她竟然真的召唤出来了？”
蕾妮浑身僵硬，注视着降临人间的恶魔。格雷莫里将巨剑猛地插入地面，发出一声沉闷的声音——！
剑尖处，奇异的光芒如同树枝般蔓延开来。
那些正在异变的人们瞬间倒地。长出的角开始缩回，翅膀上的羽毛纷纷脱落。
有人惊呼：
“……天使。”
原本惊恐万状的人们纷纷回过神来，附和道：
“天使降临了！”
“命运之子召唤天使，拯救了被诅咒的帝国子民！”
天使降临？
被诅咒的帝国子民？
蕾妮心中冷笑，看向隐约可见的教皇冠冕。
“真是好一出戏啊。”
刚才那些异变的人根本不是被诅咒了。
蕾妮见过贝内迪克特在迪布雷德领地异变的样子，她很清楚，这分明就是七大世家模拟战中展现的兽化的最终形态。
“蕾妮。”
约翰轻声呼唤。蕾妮转头看向家人，他们都点了点头。
人们亲眼目睹了米娜的神迹，认定她是真正的命运之子。那么蕾妮自然会被当成冒牌货，继续留在这里太危险了。
蕾妮正要转身离开，目光却与祭坛上的米娜相遇。
米娜的脸颊上，赫然印着蕾妮在第一世见过的神之纹章。
两人静静地对视了片刻。
米娜的眼神与第一世截然不同，而蕾妮想，自己的眼神也一定与前世大相径庭。
曾经的姐妹情谊，早已荡然无存。
她们的生命，如同天平的两端。
你赢，我亡。
我赢，你亡。
彼此的感情，已经不再重要。这里，只是她们生死相搏的战场。
*
回到迪布雷德府邸，伊萨克将外套扔在沙发上，气喘吁吁地问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米娜那种状态，怎么可能召唤出恶魔！”
众人沉默不语，公爵缓缓开口：
“约翰，最近人口贩卖的案件是不是很多？”
人口贩卖？
蕾妮瞪大了眼睛，倒吸一口凉气。
“对了，教廷掌握了提取魔力转化为神圣力的方法。”
第一世，米娜可以肆无忌惮地使用“女神之泪”中的眷属，不就是因为这个吗！
约翰立刻查看暗爪送来的帝国各地记录。
“确实如此。”
“真的？！”
伊萨克惊呼，约翰点了点头。
“最近两周，奴隶市场都没有举行拍卖会。想必是有人出高价，一次性买走了大批奴隶。而且，他们购买的都是年轻力壮的奴隶，甚至还有孩子。”
伊萨克皱紧眉头。
“真是一群人渣。”
抱臂沉思的亨利看向父亲。
“那么，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米娜已经成功召唤出了‘天使’。”
“绝对不能再失去主动权。就算开战，也在所不惜。”
哥哥们的脸色都阴沉下来。
伊萨克的手指紧紧抓住沙发边缘，亨利和约翰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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