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未归看着一个劲想要他消气的宋招与，没有碰他的手。
哄着他，依着他，揣测他的心思，是宋招与一贯的认错方式。
“宋招与。”沈未归眼底像是被打碎的星夜，“惩罚你什么呢？”
把宋招与捆起来，或是用笼子关起来，折断他的羽翼束缚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
房间外里三层外三层的派人保护着，宋招与或许会愿意，这样也确实能有效的防止他置身危险，可是人类是趋光的生物。
见不到阳光，无法感受月光，鲜活的宋招与会变得黯淡。
睁眼闭眼都只能看见沈未归，宋招与会腻的吧？
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没有灵魂的黯淡木偶，宋招与此刻看向他的眸子赤忱灼热是永不会消散的爱意，沈未归不禁想，是他要得太多了吗？
沈未归想要宋招与爱他，却也偏执的希望宋招与更爱自己。
“什么都好。”宋招与不敢看沈未归的眼睛，他紧贴着沈未归，心乱的吻没有章法的落在他脸上的每一处。
偏偏避开了眼睛。
“我最爱你，很爱你，你可以对我做任何想做的事。”
宋招与低垂着眼睫，在沈未归的嘴唇上反复亲咬，试图唤起他的回应。
“你不喜欢的，我以后都不会做好不好？”
“你别不理我，你亲亲我。”宋招与得不到想要的结果，终是抬起眼睫看向沈未归的眼睛，“我害怕。”
惊惶的眼眶里包着楚楚可怜的泪珠。
我见犹怜的讨人怜爱。
这样的人是沈未归的所有物。
沈未归爱惨了，也怕极了。
他是宋招与的爱人，也是宋招与把自己的安危置身事外的诱因。
现在，天不怕地不怕敢和人赌命的宋招与，在说害怕。
沈未归是唯一能牵制他的绳索，至少沈未归以前是这样认为的。
害怕？
沈未归盯着宋招与的眼睛，轻喃，“没有回应的亲吻……会觉得害怕么？”
宋招与笃定点头，“我很害怕，想要你亲我。”
他早就被沈未归的亲吻养娇了性子，已经受不得冷落。
沈未归轻懒的点头，伸手拨弄着宋招与耳边的发，嗓音很哑，“不可以没有亲吻，但是可以没有我，是这样吗宋招与？”
宋招与的唇不可控制地抖了抖。
唇上亲吻沈未归沾染的血色再次褪去，灭顶的慌乱从心底铺天盖地的涌了上来，他手足无措的捧着沈未归脸，惶惶摇头。
“不是，不要。”
宋招与没办法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向沈未归认错，他好像真的屡教不改的在犯错。
他太想要保护沈未归，身体走在意识前面率先做出反应，他想要沈未归永远平安。
却忘了，沈未归的所求也是他平平安安。
是他有错。
是他让沈未归提心吊胆。
宋招与声音哽咽，“对不起，对不起。”
“不能没有你，我会改，真的，相信我。”
宋招与的野心早就被沈未归的纵容给培养了出来，他再没想过从沈未归身边抽离，他想要拥有沈未归，长久的拥有沈未归。
许愿生生世世。
宋招与伸手去解沈未归腰间的皮带，暗扣松开，他抽出来手忙脚乱的往自己的腕骨上套。
他太慌，皮带也不配合，宋招与不能如愿的绑住自己。
湿漉漉的眼睛求助的看向任由他动作的沈未归，“求你，帮帮我。”
“只要绑住我，我就会听话，也会让你心安。”
沈未归看着和在射击场判若两人的宋招与，这样的切换沈未归看过许多次。
在他面前过度乖软的宋招与此刻就像过度惊吓的小孩，竭尽全力的用自己的方式讨好着他。
沈未归的心脏陡然被攥紧的疼痛。
他太想要宋招与听话平安，忘了宋招与的病。
应激性的人格分裂障碍。
宋招与犯病的诱因从来都是他沈未归。
宋招与的病好不了。
是他在强求。
沈未归的心脏疼得痉挛，他微躬着腰猛然把宋招与拥进怀里，力道很紧，紧得宋招与觉得骨头都在痛。
拥抱的疼痛让宋招与兴奋，他眼底的慌乱骤然被炽盛的光亮代替，几乎是下意识的伸手回抱住沈未归的腰。
和他回拥的力道不同，苍白的唇又轻又软的落在沈未归的颈侧。
“老公，我会听话，听你的话。”
沈未归轻舒一口气，他轻抚着宋招与光裸的脊骨，嗓音艰涩酸哑，“好，听话。”
“现在先洗澡。”
宋招与的身上有从射击场带回来的血腥味。
沈未归不喜欢宋招与的身上有血腥味。
浴缸里绵密的沐浴泡泡已经有消散的迹象，沈未归轻推开宋招与，低垂着好看的眼睫撩拨着泡泡水打湿他漂亮的锁骨。
一点点抹匀。
白色的泡泡重新变得绵密，心口被占满，沈未归手捧着泡泡开始抹向他身后勾人的蝴蝶骨。
宋招与是把自己放到沈未归手上的洋娃娃，让抬手抬手，让俯身俯身，从头到尾视线都紧盯着沈未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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