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问题太过沉重，苏落不敢随意回答。
这其中的因果关系不是他随便能够去尝试的。
“不用不敢说，不用担心。”蚩尤笑了笑：“我在，自然没有那个天道什么事情，它并非绝对的强。”
“况且，就算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它不喜欢你。我和你差不多，所以它也不喜欢我。”
苏落沉默了一阵子，随后说道：“四季轮转，天衍变化，是为天道。”
“是啊，四季轮转，天衍变化……本是天地轮回之规律，为何成了这众生命运的代名词？”
“这其中的原因，你看的明白吗？”
苏落沉默了，这些太深奥了，他连这千年的天地变化都看的不明不白，又如何看懂这开天辟地以来就存在的规律？
蚩尤笑了笑：“看不懂没关系，你还有很长的路能走。”
“我也只是你这路上一个相对重要、但无法左右你的变化罢了。”
“现在出现，也只是想提点你两句。”
“先祖请讲。”
“这先祖喊的，倒是不敢当了，自古以来皆是成王败寇，我败了，何来先祖一说？”
苏落摇了摇头：“成王败寇又如何？您也带领了一方土地的人走向辉煌，让一方血脉得以传承。”
“没有您，或许便没有现在的五洲了。”
蚩尤半晌没有说话，眼中却是闪过了万千思绪。
最终他释怀一笑：“我倒是越发喜欢你这个小子了，一开始因为和我长的这么像我还挺讨厌你的。”
“罢了，这么一说倒是说的我不好意思了。”
“我就直说了，这第一个你或许也想知道，是我跟你的关系。”
这件事情苏落确实是很好奇，他和自己长得如此相像，九黎一族似乎又能够使用浊气，这其中要说没有关系他反而不信。
蚩尤看着苏落，如同在看着另一个自己：“我和你算是有些关系吧，你或许就是另一个蚩尤也说不定。”
“只不过我们能够使用清气和浊气，是上古时期环境的选择。”
“但是你不同，你的出现并不是什么意外，而是一个必然的结果。”
……苏落感觉这话说了跟没说没什么区别，他没听明白。
看着苏落那一副看似懂了实则没懂的表情，蚩尤笑了一声：“不用想那么明白。 ”
“有些事情你之后自然会懂。”
“这片天地已经开始变得不正常起来了，或许是拿我作为一个模版做出了你吧。”
“我也说不准，毕竟我只是蚩尤最后残留的一缕残魂罢了，能做的毕竟相当有限。”
他说罢看着远处的连绵山脉。
“总而言之，你自己究竟为何种存在，需要你自己去探索。”
“至于这第二件事情，就是三道有缺……”
“三道有缺？”
这词儿是苏落第一次听。
“天道缺阳不公，地道缺阴不私，人道缺二，不仁不义。”
这话说的相当玄乎，苏落没有听懂是什么意思。
“……这件事情我不能解释的太过于清楚。”蚩尤说到这儿又是一阵沉默，大概是在斟酌什么话当讲，什么话不当讲。
“越是到后面你就越是明白，我这残魂存在了万年之久，或许也是因为这个。”
说到这儿的蚩尤伸出右手，虚握了两下，似乎是感觉到了自己的这一缕残魂也即将到达极限。
“我这残魂也快要到达极限，小子，好好干。
“你的试炼因为我受到了一些不可逆转的影响，况且你本身也没有别的道可以走。”
“权当是我作为对你的补偿吧，这一缕残魂还算有些作用。”
“先祖，你……”
苏落还要说什么，但是他突然感觉眼前一阵模糊。
蚩尤已然站在了自己面前，下一个瞬间，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传遍自己的全部。
他似乎变成了蚩尤，蚩尤似乎又变成了他。
“虽然我只是这一缕残魂，但也是一丝精华，这就够了。”
“这残魂能够解决你的一些问题，还能帮助你找到一些东西。”
“去把我的那些灵器和术法都收回来吧。那些可都是一顶一的好东西。”
蚩尤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之中久久的回荡。
“多谢前辈。”
苏落郑重道歉。
蚩尤的残魂已然是走到尽头，消失不见。
不过这方小天地也并没有受到影响，他感知了一下识海。
在他的识海之中，除了张叔留给自己的印记，还多出来了一个蚩尤的图腾。
这个图腾有什么用他尚不知晓，现在用浊气催动也没有任何的效果，看来是要之后才能知晓了。
他催动自己身上带着的三把剑，御剑重新落回了地面。
而就在这时，风云变幻，周围的一切都开始扭曲起来。
这恐怕是和蚩尤残魂的消失有关，苏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站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
四周的风景在不断变化，山峦散去，不远处的村庄已然是消失不见。
他来到了一处广袤的平原。
此时已然是黑云压境，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氛围之中，他的面前突然出现了无数相互厮杀的人。
而天空之中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崩裂之声。
一尊由浊气化作的巨像赫然矗立在天地之间。而在那巨像的对面，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众人。
为首的两个人开始说话，声如洪钟，但是苏落却听不真切他们在说什么。
苏落的这片幻境受到了蚩尤残魂的影响，已然发生了不可逆转的改变。
但是蚩尤的残魂已然化作图腾留在了苏落的识海之中，没有蚩尤本人意识的帮助，他现在已经成为了旁观者。
双方的交谈似乎并没有结果，因为天上的三人已经再一次大打出手。
这一场战争已然无法用语言形容，天地震颤，众神出手，雷光轰鸣之间连日月都失去光辉。
最后的结果便是那黑色的巨像轰然崩塌，一只巨大的龙头自天上的乌云之中探出，随着龙吟和空间的崩塌扭曲，一个人影自天上落了下来。
苏落看了出来，他作为旁观者，或许正在见证蚩尤的最后一场战争。
逐鹿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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