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哪里？”司怀卿紧抓着安全带，问驾驶座上的楚萧。
“带你去看我妈。”
楚萧说着，停下车等红灯，侧身从后座上拿过一个袋子，放到他的腿上。
“吃点零食，还有一段时间。”
司怀卿哦了一声，打开袋子翻了翻，拿出一块巧克力撕开，咬了一口后，把剩下的喂给楚萧。
5点30，车到了陵园。
楚萧拿纸把司怀卿嘴边的薯片渣擦干净，牵着他上山，来到楚礼的墓前。
司怀卿看见墓碑上的照片，眨了眨眼，小声道:“你母亲好像你呀。”
“是我像她。”楚萧纠正他的说法，擦干净墓碑后，起身牵住他的手。
司怀卿扭头看着她。
看着楚礼的照片，楚萧脸上带了点笑说:“妈，这是我喜欢的人，他叫司怀卿，我们下月订婚，我带给你看看。”
司怀卿歪了歪头，认真看了看她的脸，也扭头看着墓碑，喊:“母亲。”
楚萧笑了声，抬头揉了揉他的发顶，对楚礼说:“妈，这一年就要结束了，我今年做得还行，没丢您的脸。”
司怀卿点头附和，“没错没错。”
楚萧忍着笑，“妈，爸最近身体好了很多，天天都在笑，没再偷偷哭了，下次我带他来看你……妈，除夕快乐。”
司怀卿看看她，看看墓碑上的楚礼的照片，也跟着说:“母亲，过年好。”
……
楚萧牵着司怀卿下了山，走到车边时，看见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的车。
在她看过去时，那辆车的驾驶座上的车窗落下，露出一张清秀的脸。
“怎么了？”司怀卿拉了拉车门，没拉开，扭头看她，又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那一辆黑色的车。
瞧见车里的人，司怀卿脸色大变，“百凌！”
楚萧一愣，脑子里突然闪现出至今还藏在书房里的那幅古画。
“百凌——”在她一愣神的功夫里，司怀卿大步跑了过去。
楚萧赶紧追上，抓住他的手腕，倒不是拉住他，而是直接牵着他，来到黑色轿车的面前。
在二人走近时，车里的人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百凌，”司怀卿满眼激动，“你也还活……”
“我不是百凌。”和百凌长着同一张脸的女人打断司怀卿的话，说:“我是她的后人，百凌宣德二十一年就死了。”
司怀卿呆住。
女人看向楚萧，“自我介绍下，我是百陵，太女陵的陵，我今日过来，是奉先祖百凌的遗命，为二人解惑。”
楚萧打量了她一眼，看向神情恍惚的司怀卿，冷淡地说:“换个地方聊。”
半个小时，一家咖啡店里，楚萧三人在角落里落座。
楚萧让百陵先点，然后自己要了杯黑咖啡，给司怀卿点了杯牛奶。
没一会儿服务员就端着东西来，“三位请慢用。”
“谢谢。”
楚萧把牛奶放到司怀卿的面前，看着他喝了一口后，端起自己的黑咖啡也尝了一口。
在百陵眉头全部皱起，似乎耐心要耗尽了的前一秒，楚萧总算开了口。
“百女士，不知你口中的先祖百凌，是何身份？”
百陵看了眼司怀卿，看回楚萧，抱起手臂说:“想必你也知道，前段时间在西宁发现的那一座古墓，那墓的主人是三千年前，大绪王朝的太女司锦年。”
楚萧:“我知道。”
百陵:“我家先祖百凌，曾是这位太女殿下的心腹，关于这一点，你身边的这位，可以作证。”
楚萧侧头看着司怀卿。
司怀卿紧紧捧着牛奶:“……不错。”
百陵笑了笑，“接下来我要说的，就是你也不知道的了。”
司怀卿脸色一震。
楚萧握了握他的手，“有我。”
“……恩。”司怀卿朝她靠了靠。
百陵啧了一声，“别秀我。”
她放下手搅了搅杯子里的咖啡，“司锦年生来体弱，她两岁时，有人告诉她，她这辈子活不过二十四。”
楚萧和司怀卿一齐皱眉。
“那人自称是蜉蝣仙人，给了司锦年一件宝贝，让她用心头血温养着，如此二十二年后，她或有一线生机。”
司怀卿下意识去摸手腕上的珠串。
“司锦年虽然不信这人的话，但她父君得知后，却是十分相信，要司锦年日日都用心头血去喂那宝贝。”
“司锦年从不违逆她的父君，一喂就喂了十年。”
“十年后，司锦年父君病故，没人盯着她，她不想再日日刺自己一针。”
“于是她将这件用心头血养了十年的宝贝，送给了她的皇妹，司怀卿。”
司怀卿攥紧了手腕。
楚萧看见了，将手指插进他的指缝里，用力握住，不让他抓伤了自己。
百陵喝了一口咖啡，继续道:“那宝贝给了司怀卿后，司锦年安稳地活到了二十三，就在这一年，她再一次见到了那位自称蜉蝣仙人的老人。”
“蜉蝣看见司锦年的第一眼，就说她只剩一年的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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