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坐镇中条山的金身境巅峰老宗师孙怒身死。
如今中条山刺史李桓再也按耐不住，亲自带人去往沂水汇报。
中条山接连死了六个官员，以及十数位巡检司修士，连老宗师孙怒也身死，此事已经是重大失职。
临走之时，宣抚使张玄德见了李桓一面。
李桓长长叹息一声，说道：“如今中条山已经没有武夫能够拦下那个江湖余孽，除非调动五百骑兵围剿。”
张玄德身为宣抚使，手握中条山军权，可无天清殿皇命，不得擅自调动骑兵。
张玄德摇头说道：“如今整顿大军，非有皇命，擅自调兵是死罪。”
李桓自然清楚，双手负后，缓缓说道：“可惜，中条山坐镇的江湖武夫，太少了。”
哪怕是如今的巡检司，也只有一位半步金身境坐镇。
西漠本就武运寡淡，又被屠魔令杀了一遍，如今想要招揽武夫也再无可能。
如今整个西漠江湖的残存宗门，以及藏匿的江湖武夫，对于后梁皆是恨之入骨。
一道屠魔令，将整个西漠江湖放到了对立面。
张玄德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李桓一个凌厉眼神制止。
李桓沉默许久，只得说道：“祸从口出，不可妄言。”
说罢，李桓便去往沂水。
草原上，马成一人迎风沙而行。
不同于中原，西漠的确是贫瘠，人烟罕至。
如今尚且还不到西漠腹地，若是再往西走，脚下的草地也会逐渐退去，直到化作漫漫黄沙。
再往西边走去，便是布堪萨伊沙漠，将西漠一分为二，从中隔开。
如今东边的江湖宗门都被覆灭，剩余的江湖武夫也都被迫赶往布堪萨伊沙漠西边。
布堪萨伊沙漠跨度太大，黄沙蔓延几百里，哪怕是梁雀有心要管，也无能为力。
马成蹲下身子，拔出地上青草，放到嘴里细细咀嚼。
“不对劲。”
马成吐出嘴中草，随后站起身来。
这个时候，正是放牧的大好时节。
牛羊食草，本就是草原部落生存方式。
只是如今的草原八部，都被梁雀收拢，想要放任那些可汗带领部落擅自离开，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草原如此广袤，那些游牧部落却无法奔走。
部落全部被聚拢在沂水以及中条山，早晚会出问题。
马成看向东边，虽然穷尽目力，也无法望到益州。
可马成清楚，想必如今徐州和益州，已经接连打了数场小战了。
虽然如今还是小打小闹，只是徐州和益州燃起战火。
可战乱元年已经掀开，整座天下陷入战乱只是时间问题。
马成一手按住犬神，笑呵呵的说道：“说不定如今的沂水，比谁都着急。”
那份幽州之盟，一定会由梁雀率先撕毁。
不能拖。
否则无须外力，哪怕是放任沂水不管，十年之内，后梁必然分崩离析！
草原八部生于西漠，天生狂野，岂能久拘沂水。
那么唯一的出路，就只有一条......
打入中原！
唯独只有打入中原，后梁能稳住草原八部，真正有资格逐鹿中原。
马成打了个哈欠，轻笑道：“不过与我无关。”
下一刻，马成缓缓抽出犬神，漆黑刀刃横身前。
“既然来都来了，总要交手一场吧。”
说罢，马成突然一刀横扫！
只见迅猛刀气瞬间划向一侧！
轰！
刀气宛若猛兽，嘶吼向前。
也就在刀气前方，突然有一位独臂女子被迫显出身形，抬手打散这道刀气。
呼。
独臂女子身形后掠，眼神紧盯这位手持犬神的男子。
马成手腕翻转，倒提犬神，笑着看向不远处的那个独臂女子。
“跟了这么久，不累吗？”
自马成斩杀孙怒之后，追寻刀气一路至此的燕月，紧盯马成。
燕月神色凝重，没想到这人居然察觉到了自己的气息。
马成看着燕月的独臂，随后笑道：“听闻当初梁雀有天干地支组成的一支死士，后来为了让梁雀逃出幽州，死的七七八八。”
“你是甲还是乙？”
燕月瞳孔骤缩，死死盯着马成，问道：“你是怎么知晓的此事？”
当初天干地支的死士，人人互不知晓。
当初为了护送梁雀逃离幽州，几乎都死伤殆尽。
唯独只有从未露面的死士甲，以及燕月这位死士乙还活着。
可如今数年过去，哪怕梁雀已经成了西漠霸主，成了唯一一位女帝。
那位死士甲仍旧不知所踪。
哪怕是身为死士乙的燕月，也不清楚死士甲的身份。
恐怕知晓死士甲身份的，除了死士甲本人，也只有一手创办天干地支死士，已经离世多年的谋士白龙了......
燕月只是默默抽出身后匕首，死死盯着马成。
“能杀的了孙怒，你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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