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为人的眼神瞬间锐利了起来。
“这莫非就是……这是什么玩意？”
原本想要称赞张为人识货的旅行商人不由得一滞，但身为异常物的他，在卖货这点上无疑是极其专业的，自然不会将这种情绪表现出来让自己的客户尴尬。因此他的神色完全没有任何变化，像是本来就是这样打算的一样，自然而然的介绍起了这把钥匙的功能。
“只要将这把钥匙插入规格为2100*900的任意门中，就能够打开一扇通往‘公寓’的门。那是坐落在现实之外的，服务于所有无家可归之人的地方，不会有任何人能够打扰到您。”
“所有无家可归之人，这么大的名头？照你这么说，这个世界岂不是不会有流浪汉了？”
“‘公寓’并不会提供施舍，想要进入那里必须付出行动才可以。”旅行商人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只不过，没有钥匙不能随意进出就是了。”
这下子张为人就懂了。
那个“公寓”应该也是一种异常物，按照特定规则运行的那种。无家可归是前提条件，满足这个要求的人，在接触到特定的物品或者信息后就会被公寓吸进去。至于被吸进去后是无期徒刑还是当场暴毙……这点他就不能确认了，两者都有可能。
至于说什么真的公益慈善……这种事情反正他是不信的。
但……
这东西他现在确实需要。
你说公寓有问题？这是肯定的，但是管他呢，他又不在里面住。理论上来说，只要拿到了家门钥匙，他的任务就已经能够完成了。最多最多，也就是要去实地考察一下。
“不过我有一个问题。”
“您尽管问。”
“嗯，就是说……”张为人拿手比划了一下，“没有钥匙孔的门，这把钥匙能不能开？”
这个世界的科技层次和现实中差不多是一个水平，电子感应门占大多数。这钥匙……应该没办法变成房卡或者手机吧？
“请放心，只要门的尺寸合适，它就一定会被打开。如果您不相信的话，我可以现场为您测试一下。”
说着，旅行商人再次张开了嘴，这次竟然生生从中吐出了一张门……不过想到某个蓝胖子也能从差不多大小的口袋里把任意门掏出来，张为人突然就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了。
那扇门的尺寸与旅行商人刚才所说的一致，只不过上面别说感应器了，连锁孔和门把手都没有。但是随着旅行商人把钥匙伸向那扇门，那根钥匙竟然直接从光滑的门上穿了过去，那扇门也随之被打开，其后并非银行内的景象，而是一条略显阴森的走廊。
“您看，有没有锁孔，合不合适，并不会影响这枚钥匙的功能。”
“呃……那我要怎么确认这不是你拿出来的这扇门的问题？我不是怀疑你哈，主要是前两天刚遇到一个特别喜欢在条约里埋陷阱下绊子的人，所以现在对这方面敏感了一些。”
“啊，我能理解。”
话是这么说，但他明显是被张为人卡宕机了，站在原地半天没有动作。
他不太想将钥匙交给张为人验货，倒也不是因为那把钥匙真的有问题，主要是过去曾经有人用类似的方式坑了他东西就跑。最气的是，他还做不到从那个人手中把东西抢回来。但是不这么做，他一时半会又想不到其他办法自证。
“要不这样好了，您亲自来检查一下这扇门？”
“光是检查门也不行啊，万一这是配套的呢，你就算愿意一起卖给我，我也不可能搬着这扇门到处跑啊。”
“那我们去找另一扇门……”
“不不不，你先等一下。”
张为人比了一个暂停的手势，“我还是愿意相信你的，但我能不能先问一下，这枚钥匙，你准备用什么价格卖给我？”
“请放心，不会让您大出血的。”
一谈到交易，旅行商人又变回了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向着张为人微微行礼道：
“您只需要交给我一只手就可以了。”
“啊？”
张为人下意识看向了自己的手。
他刚才说那么多，其实就是为了讲价的时候能主动一点。可是你要这种东西他该怎么讲价，把一只手的价格砍成五根手指？
不是，你为什么会收这种东西啊？
“请放心，我要的并不是您的手。那只手现在还不在你这里，但只要您继续照着现在的轨迹继续下去，它迟早会来到您手中的。到了那时，我会再次来到您面前，带走那一只手。”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什么都不用给你？那要是你预测错了，我的轨迹和你想象中不一致，你要的那只手并没有来到我手上呢？”
“请放心，如果那样的话，这就是我的问题，我不会再向您收取其他费用。”
白嫖？！
张为人心中一惊，众所周知，十个白嫖九个坑，还有一个是大坑。用脚想都知道，这笔交易一定有问题，就和那个公寓也一定有问题一样。
但……有坑≠不去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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