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仅仅只是同事？”
项云天眉头紧皱，情绪陡然激动起来：“白梦妃，难道我们往昔共同历经的那些，你都能抛诸脑后吗？”
“你究竟怎么了？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你倒是说啊，别总是憋在心里好不好？就算是我哪里做得不对，你跟我说，只要能改，我一定改。”
“这不是你的问题。你知道吗？我随时都可能离开。”
然而项云天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又追问道：“离开？你要去哪里？”
“我所说的不是寻常的离开，而是我随时都可能消失得无影无踪。你明白吗？别再执着了，好不好？你清楚，我的命本就是上天赐予的。”白梦妃情绪激动地解释道。
项云天顿时恍然，却仿佛瞬间坠入无尽的深渊。
此刻，在他眼中，整个世界都变得无比遥远。
他深刻意识到，无论自己拥有多少，在命运面前，都显得如此渺小。
白梦妃无奈地轻叹一口气，别过脸去，不愿再多说什么。
项云天静静地陪她站了许久。
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可眼中映照着彼此的身影，心中所牵挂的，也唯有对方。
明明距离如此之近，想要伸手触碰，却又不敢。
“好了，你走吧。”良久，白梦妃终于说道：“之后我们还是要去查案子，把案情彻查清楚，不是吗？”
“不……你的事才是最重要的。什么案子，都一边去吧。我不想再考虑那些，我只担心你的状况。你难道不明白吗？”项云天情绪激动地说道。
他从未如此失态过，脸上所流露的伤痛，也是真切无比。
“别太难过，理智些。我们身为法医……”
这次，白梦妃的话还没说完，项云天就像个赌气的小孩般，激动又幼稚地说道：“大不了我不当法医了，只求你别让我放弃你，行不行？”
他的眼中满是哀求之色。
白梦妃知道此刻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强忍着内心的难受，推着他说道：“好了，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你别这样，你听我说。其实上天让你回来，是给我们一次机会啊，白梦妃。”
项云天的话还未说完，白梦妃已经将他推出门外，随后决然地关上了门。
听到“砰”的一声巨响，项云天呆呆地望着门，眼中满是难过。
那些想说的话，此刻都哽在喉咙里，无法出声。
而实际上，白梦妃关上门后，背靠着门，同样满心难受。
她强忍着，最终还是没能忍住，泪水缓缓滑落，顺着脸颊流淌。
她抬手，一次次试图抹去脸上的泪水，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对不起。”她低声哽咽着。
这一夜，项云天在门外站了整整一夜，而白梦妃在屋内哭了一夜。
她心想，自己还是回到赵飞安排的住处为好，这样就能躲开项云天，免得日后两人再纠缠不清。
隔天凌晨四点多，她双眼红肿，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
但刚打开门，她就看到项云天一脸平静地坐在沙发上，不停地喝着白开水。
他什么都没说，也没察觉到白梦妃已经拿着行李准备出门，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白梦妃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最终下定决心，拖着行李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项云天突然转过头看向她。
白梦妃一惊，下意识停下脚步，暗暗深吸了一口气。
“你决定要走了，是吗？回赵队那儿，对不对？”项云天的声音格外平静，话语中还带着几分干涩。
白梦妃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项云天微微一笑，随后别开脸，装作没看见。
白梦妃满心好奇，走到他身边问道：“你不拦着我吗？”
“我想了一整晚，想明白了。如果你的心不在我这儿，就算我用绳子绑住你，也留不住。所以你要走就走吧，要是有需要，随时来找我。”项云天沉声说道。
白梦妃又“嗯”了一声，然后真的拖着行李朝门外走去。
走到门口，她还是忍不住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这所房子。
毕竟住了这么久，即便以前对项云天没有特殊感情，但经过这段时间，两人一起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感情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深厚而真实。
可现在都要离开了，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于是，她狠下心，毅然向外走去。
离开这里后，她独自拖着行李，走在漫长的街道上。
此刻的她神情恍惚，思绪凌乱不堪。
她心里很是纠结，想着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吗？毕竟人总是充满矛盾的。
然而，就在她决定返回，想和项云天把事情商量清楚时，一辆出租车恰好开了过来。
难道这就是天意？
她这么想着，便上了车。
项云天追了出来，可到外面时，只看到空荡荡的街道。
他终究还是错过了。
隔天，两人上班时再次碰面。
赵飞针对昨天两人的经历，召开了一个临时会议，并且公布了老鬼可能并未死亡的事实，希望大家集思广益。
但那些参与案件的警员们，都想不出什么好对策。
这案子跟了这么久，大家都深知老鬼极其狡猾，所以都不敢轻易发表意见。
白梦妃和项云天两人因为一宿没睡，状态不佳，心情更是糟糕透顶，也跟着保持沉默。
赵飞见状，不禁皱起眉头，有些激动地问道：“难道你们就没什么好办法吗？”
“我……我有。”一只小手怯生生地举了起来，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那边。只见举手的人，竟然是王恬。
原本赵飞对王恬这个刚调过来不久的小女警并不信任，因为她对这件案子了解得并不多。
但看看这些经验丰富的老骨干，就连项云天这样的，也一副无计可施的模样。
当然，赵飞不知道，项云天是因为心里一直惦记着白梦妃的事，心思根本没在这案子上，整个人失魂落魄的，才会如此。
无奈之下，赵飞只好选择相信王恬，愤怒地一拍桌子，指着王恬说道：“你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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