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郑月茹藏在桌子下方的手，猛地用力揪紧了裤子。
然而，她的脸上依旧保持着平静，没有丝毫波澜。
白梦妃的神情则愈发冷峻、严肃，让人完全无法看透她内心的想法。
两人就这样相互对视着，脸上都带着极为严肃的表情。审讯室里弥漫着一股冰冷的气息，就连项云天都不禁感到有些不适。
项云天看着她们两人，不确定自己是否该插嘴，便静静地保持着沉默。
白梦妃觉得此时项云天该说话了，于是暗暗地用右脚轻轻踢了踢他的脚踝。项云天这才猛地回过神来，转过头看向白梦妃。
“说话！”白梦妃侧过脸，举起左手挡住自己的脸，用口型低声说道。
项云天这才如梦初醒，急忙说道：“郑小姐，我觉得你真没必要再这样坚持了，因为我们这边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你再抵赖下去，真的没有意义，不是吗？”
郑月茹却觉得项云天性格温和，于是瞬间又变得强硬起来，说道：“有证据你就拿出来啊，光靠嘴说是没用的！”
白梦妃看到项云天露出心虚慌张的神色，立刻明白：项云天有些顶不住郑月茹的攻势了！
于是，她自然而然地展现出强势的一面，盯着郑月茹说道：“你是非要逼我拿出证据来，是吗？”
“没错！”郑月茹竟然如此肯定地回应，“有本事你就把证据拿出来，我等着！”
白梦妃立刻抬起右手，轻轻挠了挠额头。沉思片刻后，她说道：“好吧，如果是这样，那我只能把那个保险箱拿给你看看了。”
“一个保险箱能证明什么？它能证明是我派人去杀了那个律师吗？”郑月茹继续装腔作势，还暗暗地把右腿搭在左腿上，摆出一副霸气十足的样子。
白梦妃坐在那里，冷冷地看着她，任由她耍着花样。
“一个保险箱确实不能直接证明什么，但上面留下的物理痕迹，却能帮助我们破案。而且这些物证，结合凶手的动机，以及最后的受益人是你这一点，我相信法官是明察秋毫的。”
听到白梦妃这番话，郑月茹低下头，暗自思索了一会儿，随后觉得确实有道理，心中也不禁感到害怕。但她已经没有其他退路了，即使错了，也只能错到底。
于是，她傲慢地抬起头看着白梦妃，说道：“呵，行！算你厉害！”
“所以你现在主动认罪，我还可以帮你向法官求情。你的动机太明显了，只要我们抓住那个凶手，让他作为污点证人指证你，到时候你面临的可不只是身败名裂这么简单，你好好考虑清楚。”
听到白梦妃的话，郑月茹变得更加不安。
项云天本想乘胜追击，白梦妃却直接站起身，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项云天说完这句话，急忙跟上了白梦妃。
两人来到外面后，项云天立刻笑着看向白梦妃，说道：“刚刚你气场太强大了，把她唬得一愣一愣的。”
白梦妃若无其事地向前走着，冷冷地问道：“你以为我是在唬她吗？”
“难道不是吗？”项云天惊讶地问道。
白梦妃缓缓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不是，我这么做是因为我有足够的把握。”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跟我们说呢？”项云天既惊讶又有些不理解，不明白白梦妃为何要瞒着他们。
白梦妃坦诚地对他说：“其实我不是不信任你和赵队，只是隔墙有耳，有些事不能都跟你们明说。你也是，跟我来！”
跟她走？要去哪里？
项云天疑惑了一会儿，觉得白梦妃似乎有话要对自己说，便跟了上去。
来到办公室后，白梦妃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用笔在上面写了一个“6”，然后拿给项云天看，问道：“这是多少？”
项云天想都没想就回答：“这肯定是个‘9’啊，干嘛这么问？”
白梦妃直接把卡片倒过来，又问他：“那现在呢？”
“啊？呃……”项云天暗自吃了一惊，目瞪口呆，一时说不出话来。不过他心里也明白白梦妃此时想表达的意思。
思索片刻后，他点了点头，说道：“好吧，可你为什么又让我换个角度思考呢？”
“如果你是凶手，而且就在我们之中，你会怎么想、怎么做？”
听着白梦妃的话，项云天认真地思考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说道：“我可能会在会议室里安装监听器？”
“没错，有这种可能！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白梦妃双手交叉，轻轻放在桌上，“所以有些证据我不想说出来，不是因为我不信任你们，而是担心这里面有其他人，你明白吗？”
“明白！”项云天似懂非懂地说道。
白梦妃看出他还不是完全明白，便抬起右手，用食指勾了勾，示意他靠近些。等项云天凑近后，白梦妃在他耳边低声说道：“要是被凶手听到了，说不定证据就会被破坏。毕竟，你也知道，那个郑月茹的身份太不一般了。”
项云天恍然大悟，往后靠了靠，看着白梦妃，如梦初醒般说道：“我懂了！所以你那么做是出于谨慎，其实你已经有办法起诉郑月茹了，对吗？”
“是的。”说着，白梦妃低下头，拿起那张纸，在上面画了一个灭火筒的样子。
她把纸推给项云天看了一眼，然后立刻拿起剪刀，将纸剪成碎片，一部分扔进垃圾桶，一部分塞进了自己的衣兜。
项云天明白了白梦妃的意思，也知道了破案的关键所在，就是白梦妃在勘验走廊时发现的那个灭火筒。
灭火筒上面有被蹭掉油漆的痕迹，而且她还在死者韩律师的头发上发现了一些红色油漆。
这就表明，韩杰之前曾遭到那个灭火筒的击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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