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息影像突然分裂成三个维度：左侧是《山海经》古本扫描件，中间是融合赛博朋克元素的概念设计，右侧则播放着《万死不辞》的审讯系统演示。
“我们要做的，是这个。”他按下融合键，三者交汇成震撼人心的画面——刑天挥舞着机械巨斧劈开数据洪流，而操纵它的竟是个穿汉服的盲女黑客！
会议室鸦雀无声，直到林凡的咖啡杯砸在地毯上。
“神话+科幻+社会派叙事？”首席美术师王野猛地站起来，数位笔在空中乱划，“刑天失去头颅后，用义眼观测到的世界该是什么色谱？”
“等等！”剧情总监王亮突然拍桌，“如果把九尾狐设定成资本化身，用幻术操控朝歌城……”她的眼睛越来越亮，“商纣王暴政的真相其实是经济战！”
一旁的苏茜却有不同意见：“怎么搞到《封神》去了？《封神》那么大的世界观完全可以做一款新游戏，与其套着《封神》的壳写《山海经》的故事，不如重新设计一个世界观。”
首席架构师孟超点头附和道：“既然要重新设计世界观，那赛博朋克这个风格也可以颠覆一下，赛博朋克说到底是资本制度衍生下的未来世界，华夏的故事要符合华夏的发展规律，老王，开动一下脑筋，构建一个赛博华夏！”
王亮挠了挠头，一脸尴尬地嘀咕道：“我就是举个例子，我才是剧情总监，你们这样我很没面子的……”
众人一阵哄笑，随即进入热烈的讨论中。
音效师提议用青铜编钟采样制作技能音效；程序组长坚持要开发“灵气-代码”双属性战斗系统；甚至连财务总监都插嘴建议DLC出《诗经》主题皮肤包。
林凡笑着摇了摇头，凑到李松柏耳边低声道：“松少，我现在明白你为什么现在又决定把《山海录》搬出来了，有《万死不辞》珠玉在前，现在大家都知道应该做什么样的华夏游戏了。”
李松柏微微一笑，没有回答，他抱臂靠在智能玻璃墙上，看着阳光将众人的影子投在《万死不辞》的海报上。那影子越来越长，渐渐化作新的形状。
“具体的会后讨论。”他敲敲玻璃，墙面立刻切换成项目甘特图，“但有三个原则：一，不刻意迎合海外市场；二，不回避现实隐喻；三……”
他指向海报下方的小字【根据真实事件改编】：“要保留《万死不辞》的魂。”
……
现在重启《山海录》不光是因为对他们能创作出新的华夏风格游戏有信心，还因为这款游戏太适合合作开发了。
《万死不辞》吃到了多方合作的好处，开发速度可谓一日千里，而《山海录》的工程量更大，而且还没办法用真人和尸体建筑扫描的方式偷懒，即便是现在的星幻公司想要独立完成也需要消耗人均几千根头发，时间和金钱成本也难以估量。
可若是合作开发，那压力就轻多了，即便保持员工们的高福利和松弛的工作状态，成品也能在公司倒闭之前做出来，还能让那些被林凡打发走的企业看到他不是在为不想接受投资找托词，是真的有意向合作。
不出意料，星幻这边刚刚立项，各路大厂就派人过来谈合作了，就连之前没有达成合作意向的公司都派来了代表。
《山海录》立项三天后，星幻公司，天台花园内。
林凡靠着太阳能充电桩，手里捏着份刚打印的邮件：“育碧想买《山海录》的引擎授权，开价两千万美金。”
“告诉他们，技术合作可以，买断免谈。”李松柏拨弄着AR投影的花卉，花瓣随着手势变换颜色，“对了，把刚才苏茜说的'经济战'设定发给战略研究室，请他们评估敏感度。”
远处传来施工队的轰鸣声——那是为《山海录》扩建的动捕棚。林凡突然笑了：“想想当初我们窝在寝室里用笔记本做初代《山海录》的场景，再看看现在，真是恍如隔世啊！”
一只机械蝴蝶从他们之间飞过，翅膀上印着星幻的新LOGO。李松柏伸手让它停驻在指尖：“现在你该发愁的是，怎么花掉账户里那十位数。”
林凡苦着脸道：“您又来了，我真的已经非常卖力的在花了，再提升员工待遇，他们肯定又觉得那么高的工资拿着亏心主动加班，到时候您又要骂我压榨员工。”
李松柏忍俊不禁，机械蝴蝶受惊飞起，在空中投影出一段加密代码——正是轩辕剑的纹路。
傍晚时分，李松柏站在落地窗前，望着楼下陆续亮起的路灯。身后传来游戏测试员们的笑闹声，他们正在全息擂台赛上比拼《万死不辞》新DLC的速通记录。
“松少！”新来的实习生壮着胆子凑过来，“能问问《山海录》的主角为什么选刑天吗？”
玻璃倒影里，李松柏看向远方的天空，云层仿佛变成了一个人的模样——那个永远战斗的无头巨人，那个被黄帝斩首却仍以乳为目、以脐为口的战士……
“因为有些战斗……”他轻声说，“不需要眼睛也能看见方向。”
实习生似懂非懂地点头，突然指着窗外惊呼：“下雪了！”
六月的天港市当然不会下雪。那是星幻新安装的全息广告系统正在测试——无数光点组成刑天的形象，在夜空中挥斧斩开乌云，露出后面真实的星光。
“这创意不错。”李松柏微笑着道，“玩家们十五还没过，现在又要期待过年了。”
话音刚落，李紫玉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她那温柔的嗓音在李松柏耳边响起：“厨房炖了百合雪梨，回来记得……”
背景音里传来冷千寻的惨叫：“我的攀岩墙怎么变成儿童乐园了！肚子都没个动静呢就改造，你们也太心急了吧啊喂！”
李松柏笑着挂断电话。窗外，刑天的全息影像正化作万千光点消散，而真正的星辰刚刚开始闪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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