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总，你看这个！"披萨侠举着手机冲进村委会办公室，差点被门槛绊了个狗吃屎，"咱们村李大娘家的土鸡蛋，在城里超市卖五块钱一个！可收购商只给大娘八毛！"
钱多多从一堆财务报表中抬起头，推了推金丝眼镜："这就是典型的中间商赚差价啊。"他转了转手里的金笔，"咱们得想个办法帮乡亲们直接对接消费者。"
披萨侠眼睛一亮："直播带货怎么样？现在可火了！李佳琦能卖口红，咱们还不能卖鸡蛋？"
"靠谱！"钱多多一拍桌子，墨水溅了两人一脸，"我出资金你出技术，咱们搞个'乡村振兴直播间'！"
三天后，村口老槐树下支起个简易直播间。钱多多穿着他那套万年不变的灰色西装，头发抹得油光锃亮；披萨侠则套着红黄相间的披萨外卖制服，头顶无人机，活像个行走的意大利国旗。
"三、二、一，开播！"披萨侠按下直播键。
钱多多对着镜头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各位亲爱的网友大家好，这里是'钱披乡村振兴直播间'，我是金融精英钱多多..."
"我是外卖骑士披萨侠！"披萨侠突然从镜头外蹦进来，撞翻了放农产品的桌子。红薯、土鸡蛋、山核桃滚了一地。
直播间显示在线人数：3人。其中两个是村委会王大爷和他家的大黄狗。
"咳咳。"钱多多强作镇定，抓起一个红薯，"看我们村的紫薯，富含花青素，美容养颜..."
"钱总，那是红薯..."披萨侠小声提醒。
"哦对！红薯！地下长出的苹果！"钱多多额头冒汗，"现在下单买十斤送一斤！"
披萨侠赶紧操作无人机来个空中俯拍。结果无人机突然抽风，在直播间里转着圈喷农药——他错把植保无人机拿来了。在线人数降到1人，只剩大黄狗的账号还在。
首播惨败后，两人蹲在田埂上啃红薯反省。
"咱们得整点特色。"披萨侠嚼着红薯含糊不清地说，"城里人就爱看原生态。"
钱多多突然跳起来："有啦！咱们搞个'金融精英下乡记'的人设！你负责技术流，我负责专业解说！"
第二次直播，钱多多换了策略。他站在玉米地里，举着计算器："家人们！这笔账必须算清楚！张婶家的有机玉米，超市卖8块，我们直供只要3块，省下的5块就是您的..."
"利润空间！"披萨侠操控无人机撒下彩色传单，结果风向突变，传单全糊在了钱多多脸上。
直播间突然涌进几十人，弹幕刷起："哈哈哈被纸糊脸的精英主播计算器啥牌子的这么抗造"。
钱多多灵机一动，就势表演起"金融精英的田间计算课"，把玉米产量和收益率算得头头是道。披萨侠则趁机展示用无人机喷洒农药的高科技务农场景。
订单开始零零星星进来。两人激动得击掌，结果钱多多用力过猛，把披萨侠拍进了旁边的水沟。
第三次直播，他们学聪明了。钱多多穿着西装却踩了双雨靴，准备充分；披萨侠检查了三遍无人机电池。
"今天带大家看看王大爷的散养土鸡！"钱多多刚走近鸡舍，就被护崽的老母鸡追得满场跑。西装上沾满鸡毛，金丝眼镜歪到一边。
披萨侠赶紧切镜头："现在看李大叔的菜园子！纯天然无污染..."话音未落，他踩到泥坑滑倒，整个人栽进了白菜堆里。
直播间人数突然暴涨到五千！弹幕炸锅："哈哈哈哈这是喜剧直播吧主播太拼了那个鸡追人的片段能回放吗"。
订单如雪花般飞来。土鸡蛋卖出三百盒，红薯五百斤，连王大爷编的竹篮都卖脱销了。
晚上对账时，两人累瘫在村委会的水泥地上。钱多多的西装成了抹布，披萨侠的制服变成了迷彩服。
"知道咱们成功的关键吗？"钱多多数着钞票突然问。
"因为咱俩够惨？"披萨侠有气无力地啃着凉掉的披萨。
"不！因为真实！"钱多多眼睛发亮，"城里人就想看真实的乡村生活，包括金融精英被鸡追，外卖侠掉沟里..."
正说着，钱多多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表情逐渐呆滞。
"怎么了？收购商反悔了？"披萨侠紧张地问。
"省电视台...邀请我们参加'乡村振兴创意大赛'..."钱多多机械地转头，"说我们的'精英下乡惨况直播'很有创意..."
披萨侠的披萨啪嗒掉在地上。两人对视三秒，突然同时跳起来击掌——这次钱多多记得收了力道。
"等等，"击完掌披萨侠突然想起什么，"参赛需要正经的商业计划书吧？"
钱多多推了推只剩一条镜腿的眼镜，露出狡黠的笑容："放心，我已经想好了——题目就叫《论意外事件在农产品营销中的喜剧价值转化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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