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玄仙将的身体剧烈颤抖,黑暗力量在他体内翻腾,想压下那段记忆,可生命水粉末已经渗进他的根须,和解种子突然破土,开出朵小小的银蓝花——那是界须特有的“和解花”,花瓣上写着“同源”二字。
“不……”仙将的剑哐当落地,眼里恢复了清明,“我怎么会……”
赤鬃妖帅见状,嘶吼着扑过来,却被铁皮狼用身体挡住——狼的铁皮上沾着生命水粉末,黑暗力量碰到就发出滋滋的响声。“你忘了?”狼的声音低沉却有力,它的界须映出画面:妖帅年幼时,曾被人族的医者救过,医者临终前说“伤痛会结疤,但别让它长成仇恨的刺”。
妖帅的利爪停在半空,喉咙里发出呜咽,和解种子在他的根须里发芽,顶开了黑暗力量的束缚。怨海老怪见生灵们陆续清醒,突然操控影澜体内的黑暗力量,让其疯狂吞噬生命水:“既然你们不肯互相残杀,就一起被黑暗淹没!”影澜的身体突然膨胀,黑暗力量像墨汁一样染黑了半个海面,而生命水的莹白光芒越来越弱,几乎要熄灭。
“他快撑不住了。”林昼看着影澜痛苦的脸,突然想起爹临终前的眼神,那里面不是绝望,是期盼,“爹的根须……一定在他体内。”他让机械狐扫描影澜的躯壳,果然在心脏位置,发现了一段熟悉的根须——正是爹的,此刻正用最后的暖意,缠着生命水,不让它被黑暗吞噬。
“原来……爹一直在保护他。”林昼的眼眶发热,界须从他掌心钻出来,与影澜体内的爹的根须产生共鸣,“影澜,听着!生命水不是来毁灭黑暗力量的,是来和它共生的,就像……就像永龟堂的灶房,能同时容下冰炭与火煤!”
影澜的身体猛地一颤,黑暗力量的吞噬动作顿了顿。冰须翁突然跳进海里,老人的根须与界须缠在一起,往影澜的方向延伸:“创造神的力量本就没有善恶,黑暗与光明,就像昼与夜,少了谁都不行!你体内的两种力量,不是敌人,是兄弟!”
“兄弟……”影澜的声音里第一次有了犹豫,生命水的光芒突然亮了些,黑暗力量的躁动也平缓了些,“可它们……一直在打架……”
“因为没人教它们和解。”沈砚的声音从滩涂传来,老人拄着拐杖,一步步走向海里,界须在他脚下织成路,“就像三界的生灵,总觉得不同就该敌对,却忘了我们都喝着无妄海的水,都靠着根须的暖活着。”他举起生命水晶体的碎屑,往影澜的方向撒去,“你看,生命水能让黑暗力量不稳,不是要消灭它,是要让它知道,该停下来了。”
林昼突然明白,玄门错就错在“对立”——他们以为黑暗力量必须被毁灭,却忘了生命水的真正作用:不是净化,是平衡;不是消灭,是和解。就像双生灶里的冰炭与火煤,看似相悖,却能一起烧出最暖的火。
“试试看。”林昼的根须与影澜的根须紧紧相握,“让生命水的力量,不是对抗黑暗,是拥抱它。”
影澜闭上眼,体内的生命水突然改变流向,不再躲避黑暗力量,而是轻轻包裹住它,像双手捧着易碎的星火。奇迹发生了——黑暗力量不再嘶吼,竟渐渐变得温顺,与生命水在他体内交织,形成黑白相间的纹路,像太极图一样和谐。
无妄海的浪突然平息,墨黑与莹白的海面融在一起,变成温暖的银蓝色,界须在浪里织成巨大的“和”字,每个笔画里,都是三界生灵并肩而立的画面:清玄仙将帮赤鬃妖帅包扎伤口,铁甲兵长给仙将递水,影澜站在中间,黑暗与光明的力量在他周身流转,像披着星辰织成的衣。
怨海老怪的身影在浪里显露出来,他看着这一切,脸上满是难以置信:“不可能……黑暗与光明怎么可能共存……”
“因为你从没见过永龟堂的灶房。”林昼走到他面前,界须缠着他的手腕,映出他的过去——他曾是个医者,因族人被异族所杀,才投靠玄门,心里的和解种子,从未死去。
老怪的身体一颤,突然瘫坐在浪里,捂着脸哭了:“我只是……只是想报仇……”影澜体内的两种力量彻底平衡后,无妄海的海面升起座新的界碑,由界须与生命水、黑暗力量共同凝结而成,上面刻着“三界同源,怨浪止于此”,落款是无数生灵的根须印记,包括影澜的——他的印记里,一半是黑暗力量的纹路,一半是生命水的光泽,却和谐地缠在一起。
“我叫影澜。”他走到林昼面前,声音里带着新生的温润,“你爹的根须告诉我,永龟堂的灶房,有最好吃的米糕。”
林昼笑了,往他手里塞了块刚蒸好的米糕,糕上的“龟”字沾着无妄海的海水,咸咸的,却带着暖。“以后,你也是永龟堂的人了。”
怨海老怪留了下来,在新界碑旁搭了间小木屋,用生命水和黑暗力量培育“和解花”,说要让每个来无妄海的生灵,都先闻闻和解的香。清玄仙将、赤鬃妖帅和铁甲兵长则成了界碑的守护者,他们的根须缠在一起,在界碑周围织成防护网,网里只允许带着暖意的生灵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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