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龟堂的晨露里混着星尘的凉,老槐树的根须突然往星轨的方向延伸,在院心织出银紫色的网——那些根须泛着时空的微光,触碰时会映出重叠的轮廓:三百年前的林昼在修补灶膛,五百年后的林砚在添柴,千年后的孩童在摆碗筷,所有时代的“现在”都在网里交错,像幅没有边界的画。
“是‘恒须’。”沈萤的银锁突然发烫,锁上的“萤”字在光网里跳动,“太爷爷说,永恒墟是所有时空的交汇点,恒须能把不同时代的永龟堂连起来,就像……就像把所有灶火凑成一团。”小姑娘往根须上放了块米糕,糕的热气让光网里的轮廓更清晰,竟看见个穿黑衣的女子,正牵着个瘦小男孩的手,站在光网的边缘,眼神里藏着星轨的冷。
林砚的指尖触到恒须,突然听见段破碎的对话,是两个孩子的哭声,混在不同时空的风里:“为何渡我不渡她……”那声音太像,像同一个灵魂在不同时代的悲鸣,让他心口发紧——永恒墟的恒须,不仅连接着“我们”,还藏着跨世未平的痛。
“是‘隔世咒’的引子。”冰砚从星尘凝结的霜里拾起段恒须,须上的时空纹被利器划破,“玄门残部的‘碎时老怪’在永恒墟布了‘错位阵’,用邪术搅乱时空的连接,让每个时代的永龟堂只能看见自己的苦难,忘了跨世的‘我们’本可以互相慰藉。”
齿轮的翼面突然投射出陌生的画面:穿黑衣的女子站在永恒墟的崖边,周身缠绕着黑龙的虚影,她身边的小男孩攥着块半焦的木牌,牌上的“龟”字被泪水泡得发胀。“是‘黑龙’。”齿轮的齿轮卡壳般转动,“古籍记载,她是千年前守护星轨的龙族,因族人被玄门所害,从此带着孤儿游走在时空缝隙,据说她能操控恒须,却从不用来害人。”
画面里,黑龙的指尖缠着段恒须,须上的时空点指向三百年前的一场大火——永龟堂分堂被焚时,她曾试图用龙息灭火,却被玄门的“锁时阵”困在时空夹缝,眼睁睁看着个红衣小女孩(阿萤的前世)葬身火海,而那个小男孩,正是被她从火里救出的孤儿,手里的木牌,正是小女孩最后塞给他的。
“他们带着未愈的伤。”林砚望着光网里的陌生影,恒须突然传来灼痛,映出自己童年的画面:他曾在同源灶的灰烬里,捡到过块一样的木牌,当时只当是普通柴火,现在才看清,牌背面刻着个小小的“萤”字,“原来……不同时代的痛,都缠在同一段恒须上。”
恒须突然在光网中央织成道拱门,门里传来永恒墟的风声,裹着无数跨世的呼喊:有母亲找孩子的,有朋友寻故人的,有陌生人问“她还好吗”的……最清晰的,还是那两个孩子的哭声,像根针,扎在每个时代的“现在”里。
“走。”林砚往续昼的根须炮里填了袋星尘与紫菀蜜的混合物,恒须从炮口钻出来,在车顶织出颗流泪的星,“让恒须看看,不同时代的‘我们’,能一起焐热跨世的痛。”永恒墟的平原上,恒须像星轨的支流,往各个时空的方向延伸,每根须上都挂着“时空结”:有的系着三百年前的烧火棍,有的缠着五百年前的银锁,有的绑着千年后的米糕模……而碎时老怪正用“断空刃”劈砍恒须,每砍一刀,就有两个时空的连接断裂,“你们只配困在自己的时代哭!谁也别想借别人的暖!”
“是黑龙!”永龟堂的学徒突然惊呼,黑衣女子牵着小男孩站在平原中央,黑龙的虚影在她身后展开,龙鳞上沾着星尘的冷,“她是玄门的帮凶!千年前就是她放的火!”
“我不是。”黑龙的声音像冰撞玉,却带着难掩的颤抖,她身边的小男孩突然往前一步,举起手里的木牌,“我是帮你们的,不是来害你们的。”男孩的袖口露出道疤痕,和林砚童年的烫伤一模一样,都是为了抢回那块木牌被火灼伤的。
永龟堂的孤儿小竹突然站出来,他手里也攥着块木牌,是去年在老槐树下捡到的,牌上的“龟”字缺了个角,和男孩手里的正好能拼上。“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小竹的声音发紧,恒须里的记忆突然涌来——他曾在梦里看见个红衣小女孩,正把木牌塞进另一个男孩手里,说“等我回来分你米糕”,而那个男孩,分明就是眼前的陌生人。
“你们看我手里是什么!”黑衣男孩突然举起木牌,牌背面的“萤”字在恒须的光里亮起,竟与小竹木牌上的划痕完美契合。更惊人的是,两块木牌接触的瞬间,恒须突然炸开银紫色的光,映出跨世的画面:
千年前,红衣小女孩把木牌塞给黑衣男孩,说“永龟堂的根须会护着你”;三百年前,阿萤把半块木牌塞给林昼,说“等我从分堂回来”;五百年前,沈萤的前辈把木牌交给小竹的祖先,说“别让它断在我们手里”……所有时代的“她”,都在把木牌递给“他”,所有时代的“他”,都在拼命护着这半块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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