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轻时是混子出身，你以为他能怎么谈判？”
王四此时的表情有些精彩，既有鄙夷，又有佩服。
所有的矛盾都写在了脸上。
丁寻则好奇至极，像个孩子似的追问：“难不成，这老蔡还拿着棍棒架人脖子上谈的？”
“也……差不多吧。”
“他真的这么干？”
“不然你以为他能斯斯文文坐下来和人比拼口才？”
“哈哈哈！”
丁寻眼前顿时出现了老蔡谈判的画面儿。
他一手抄着一根棍子，指着那家广告平台的负责人恶狠狠地说：“你给不给老子最低优惠？不给你看着我这棍子说话！”
这可是蔡东旭真干得出来的事儿。
丁寻没有半点儿作为老板的担忧，他不担心那家广告平台被蔡东旭威胁之后不用心做。
也不担心下次人家不再跟他们合作。
他相信，无论哪家公司和自己合作过，都会果断地永久合作下去。
双方诚信互惠互利的事儿，哪个生意人会不要？
再见到老蔡的时候。
他正一个人端着两个大餐盘，在最角落的一张餐桌坐下来埋头吃饭。
王四碰了碰丁寻的胳膊，小声说：“你看那儿。”
丁寻顺着王四示意的方向望去。
“噗！”
“这老蔡认真的模样还真挺陌生的。”
“他这两天闷闷不乐，和他说话也是唉声叹气的，不时地到销售部去打听广告的情况。”
“这老哥他怎么这么死心眼儿呢，自己打个电话问广告平台的人不就完了么？”
“他敢问？他一直以为自己没谈下来。”
“而且，他拿着家伙架人脖子上威胁过人，他敢再打电话？”
“说得也是。”
“四哥，你说那家广告平台真的是因为，被他威胁过才主动妥协让步的？”
“是的，他们负责人见我去谈，吓得脸色都变了，我还没开口谈，人家就把合同摆我面前了。”
“这是法治社会，他害怕啥呀？”
“什么社会他也是文明人怕野蛮人呐，不是斗不过，是不想多事儿，做生意的人哪个纠缠得起？”
“四哥，我明白了，这老蔡就是看准了对方这一点儿吧？”
“走，咱们一会儿坐过去吓唬吓唬他。”
王四也上来了孩子气。
和丁寻排队打完饭菜，端着大盘子走到蔡东旭身旁。
“老蔡，不错啊你，有什么喜事儿？饭量大增啊！”
王四扫视着餐桌上的两个大餐盘。
别人一个餐盘就够，四菜一汤就全了。
这蔡东旭由于饭量很大，每顿饭要吃两个人的量，所以都端着两个大餐盘。
正在埋头苦吃的他，一听到王四的声音。
吓得手中的汤勺一歪，汤洒在了桌上。
他抬起头，惊慌地问：“老……老王，你怎么也来了？”
问了句废话。
“怎么，吃饭时间允许你来，就不允许我来？”
“允许，允许，你你你坐哪儿？”
“我们就坐这儿，和你一块儿吃。”
王四坐了下来，丁寻也跟着坐下。
“你们？”蔡东旭傻了眼儿。
“一起吃。”
“哦哦……”
王四故意眯起眼睛看着他，嘴里却在对丁寻说：“咱们那广告现在谈得怎么样了？”
“啊？四哥说的是咱们准备在网络上推广的事儿？”
“对对。”
“还不知道呢，这事儿我交给老蔡全权负责了。”
丁寻说完，看向蔡东旭：“对了老蔡，广告的事儿你谈得怎样了？”
“我……我没谈好。”
“啥？怎么就没谈好呢？我不是把详细的资料都交给你了吗？”
蔡东旭憋了两天的气终于有了宣泄口。
他索性把餐盘子一推，说：“丁寻兄弟，这种细活儿你让老王去做吧，他是文化人，你哥哥我实在不会。”
“不可能吧？这就是谈个判的事儿，要啥文化人不文化人的。”
“对吧四哥？”
“对对对，还是你小子说得对。”
“那你们说要是被我谈砸了，该怎办吧？”
“古人打仗要是吃了败仗，领军的就得受军棍，你这就罚扣俩月薪水吧。”
王四坏笑着，第一次觉得捉弄人挺好玩儿。
尤其看到蔡东旭这张平时傲视群雄的脸，在此时却怂得连眼皮子都不敢抬。
他心里别提有多乐了。
“扣就扣，随便！”
听到只要扣工资，蔡东旭心里松了一口气儿。
早知道扣俩月工资就可以不用再去谈，他昨天就提出来了。
哪至于多担心这一天？
丁寻见吓唬得差不多了，便说：“好了，咱们先吃饭，不谈工作的事儿。”
王四偷笑着快速吃饭。
一顿饭吃得蔡东旭浑身不自在，犹如完全蚂蚁在身上攀爬。
丁寻和王四一个餐盘的饭菜还没吃完。
蔡东旭两个餐盘的饭菜已经吃完了。
他把餐盘和筷子一收，双手端起：“我吃好了，你们俩慢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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