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舱内柔和的灯光映照着唐泽专注的侧脸。他斜靠在真皮座椅上，手机屏幕里是丢丢笑意盈盈的面容。此时已是深夜，但两人谁都没有倦意——唐泽即将返程，而丢丢在鹤鸣山的夏夜同样精神抖擞。
"今天又去后山钓鱼了？"唐泽压低声音问道，指尖轻轻敲了敲屏幕，仿佛能隔着千里触到丢丢的脸。
"那当然！"丢丢盘腿坐在道观后院的石阶上，身后是黑黢黢的山影，只有檐角挂着的灯笼投下暖黄的光。她举起空空如也的鱼篓晃了晃，"这些鱼绝对成精了！白天三师兄在岸边念《清净经》，我刚甩竿它们就全躲进水草里——你说它们是不是听得懂道经？"
唐泽忍不住笑出声，空乘恰在此时送来一杯加冰的威士忌。他道谢后抿了一口，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轻晃，倒映着机舱顶灯的碎光。"明天我就回来了，"他看了眼手表，"七点二十的航班，大概十点到成都。"
"知道啦知道啦，"丢丢掰着手指，"我已经跟厨房说好了，明天给你留最新鲜的豆腐——后山的泉水点的，比鱼好吃多了！"她说着自己先笑起来，宽袖随着动作滑落，露出手腕上系着的一根红绳——那是去年唐泽在鹿泉山给她求的。
视频那头忽然传来窸窣的声响。丢丢回头望了一眼，压低声音："十六师兄在找我，肯定又要让我帮忙誊写符箓。"她做了个鬼脸，"顺便带点儿火锅底料，大师兄说明天吃火锅。"
通话结束，唐泽望着恢复平静的手机屏幕。机舱里只剩下引擎的低鸣，舷窗外星光隐匿，唯有翼尖灯在云层中划出红色的轨迹。空乘贴心地调暗了灯光，他却没有丝毫睡意——闭上眼就能看见鹤鸣山的夜色：丢丢常去钓鱼的那方池塘该映着星光了吧？她总说水底的锦鲤会偷听道士们晨课，不知今夜是否又在偷听晚钟？
座椅旁的显示屏亮起航线图，代表飞机的小图标正掠过东海。再过几小时，他就能站在成都清晨的薄雾里，坐上开往鹤鸣山的车。而丢丢一定会在山门那株千年银杏下等他，衣袍下摆沾着露水，手里或许还提着那个永远装不满的鱼篓。
钓鱼圈子里把“空手而归”戏称为“空军”，这个说法其实是个非常形象的黑色幽默，主要来源于以下几个原因：
在军事上，“空军”指的是空中作战部队，而钓鱼人借用这个词，把自己“毫无战果”比作“空中打击无效”——挥竿无数次，却像飞机扔炸弹一样，什么都没捞着，纯粹是“战略性空袭”。
钓鱼是个充满玄学的事情，天气、饵料、钓位、鱼的心情（？）都能影响结果。
钓友们用“空军”来自嘲，既幽默化解尴尬，又暗示自己“虽败犹荣”——就像空军飞行员，任务失败但气势不能输！
空军”因为生动有趣，逐渐成了钓鱼圈的通用黑话。
进阶用法
“光荣空军”：一条都没钓到，但理直气壮。
“战略性空军”：假装没钓到，其实是嫌鱼太小（嘴硬）。
“空军司令部”：指常年钓不到鱼的钓友群（比如丢丢和鹤鸣山的鱼）。
所以下次听到有人说“今天又空军了”，别误会——他不是开飞机的，只是被鱼戏耍了而已！ （而鹤鸣山的鱼，可能真的修仙了……）
三个组的成员分散坐在客舱各处。卢先生刚结束与妻子的通话，转头对邻座的黎想说道："我们就在浦东附近住一晚吧，明早再飞三亚。"黎想点点头，手指在平板上滑动，快速浏览着酒店信息。他特意放大了家庭套房的图片——两个孩子还小，每次出差回来都得带礼物，这次行李箱里塞满了在秋叶原买的卡通手办。想到孩子们惊喜的表情，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后排突然传来一阵轻笑。汪筱正和安新头碰头地看着同一块平板，屏幕上显示着上海迪士尼的游玩攻略。"我们明早直接去乐园，住玩具总动员酒店怎么样？"汪筱用笔尖戳了戳地图，"晚上看烟花，后天再去市区。"安新突然凑近屏幕："等等，杭州离上海高铁才一小时？那必须去吃西湖醋鱼啊！我查了攻略，本地人都推荐去'紫薇厅'，说是鱼肉嫩得能用勺子挖..."两人的对话渐渐变成对江南美食的憧憬，连空乘送来特调鸡尾酒时都没察觉。
此时，古正道正在北京某高层酒店的会议室里，面前的电脑屏幕显示着飞机实时定位。江好递上一杯黑咖啡，低声汇报："三个组全员以及许红豆都已按计划返程，按您指示批了一周假期。"他微微颔首，目光扫过监控画面里放松的队员们，合上了电脑。窗外，雍和宫的灯光正穿透雨幕，而四千公尺的高空之上，那架湾流飞机即将穿越晨昏线，把载满故事的人们送回各自的生活。
（舱内广播突然响起）
"各位乘客，我是机长。预计30分钟后抵达浦东机场，当前地面温度25摄氏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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