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他这样的性格都能听出来这是什么意思，戚殊不可能听不出来。
所以他还能这么爽快的答应。
这就意味着他有恃无恐。
刘策沉默的看着面前坐着的这个年轻人。
一时间也摸不准他究竟是不是凶手。
之前不过是听省厅的那群专家们的一面之词就相信了。
可如今真的遇到了，又有些不确定了。
戚殊面色倒是正常，甚至还安抚了好兄弟两句：
“没事，我相信警方一定能抓到真正凶手的。”
反正这个案子里的两名死者，又不是他杀的。
唇角带着浅淡的笑意。
分明是相信警方的话语，却听的两名警察老脸一红。
这话让一个他们正在怀疑的嫌疑人说出来，总感觉就像是在打他们的脸。
“那就先这么说吧，吃完了你就跟着我就行，如果你真的是无辜的，我一定会还你一个清白，并且亲自给你道歉。”
刘策并未多做什么解释，反倒是直接开口承认了他的怀疑。
对方都这么坦然，他们遮遮掩掩的算什么。
抓到凶手还给死者一个公道，这是他们身为一名人民警察应该做的。
“好。”
戚殊欣然同意，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如果你有什么想问的可以直接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身为一个诚实守信的当代年轻人。
自然是不会对警察有什么说谎的心思。
不过让他惊讶的是，刘策并未选择直接开口。
反倒是先带着他去了一趟凶案现场。
里面可用的线索已经被收集起来，剩下的就是一些警方不太确定的东西。
他站在死者原本死亡地点的旁边十分认真的询问：
“人是你杀的吗？”
十分直白的一句话，虽然他知道对方的答案，但他还是问出来了。
就是想要看看对方在回答的时候是什么表情。
“不是我。”
“嗯，那你之前见过他们吗？”
“没有见过。”
他确实没有在活着的时候见过死者。
只不过这一家人防范意识不太好，自己都进去了还没点反应呢。
刘策没有继续问下去，反倒是直接将话题转移到了这个案子上面：
“你觉得这个凶手究竟为什么要摔碎这个画框呢？”
戚殊瞥了一眼原本挂着画框的墙，一本正经：
“有没有种可能，这是凶手不小心碰到了，然后才碎成这样？”
听起来这个说法非常荒谬，但他可真是一点谎话没说。
毕竟这个东西真的是他不小心撞到的。
摔碎了之后他还考虑好久要不要收拾干净。
但转念一想，或许能成为一个障眼法。
索性就直接留在这了。
“应该不会吧......”
刘策皱了皱眉，感觉这小子思路有些奇怪。
接下来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戚殊走到画像的正前方，指了指头顶上的位置：
“你看这面墙，距离尸体的位置很近，凶手从弯腰状态站起身，动作稍微大一点就可以碰到。”
说着，还专门给他表演了一下。
这一点警方自然是发现过，但没有一人相信。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这个案子是不是有些......过于草率。
殊不知，事情的真相就是这么草率。
警方宁愿相信是凶手另有所图，都不愿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东西。
过于自作聪明。
见他依旧不相信，戚殊只能回到他身后，等着他下一个问题。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刘策忽然开口：
“我听老胡说，是你给了他思路，觉得女死者姐姐有问题的？”
“是啊。”
“可她姐姐死了。”
“嗯......我也知道。”
还是他亲手杀的呢。
“你说，凶手是为什么要杀死者的姐姐呢？”
刘策说完这句话之后，就一直盯着戚殊的眼睛。
按理说没见过死者，更不可能和她姐姐有任何关系。
可他在他今天早上得知他有一定机率就是Asher的时候，就下意识的将这两件事联系到了一起。
如果真的是身为清道夫的Asher处理的现场。
的确有可能将现场布置的那么完美。
“嗯......”
戚殊似乎是陷入了沉思。
他的确在思考怎么和对方解释。
感觉正确答案说出去，有些不可信啊。
会不会让刘策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认真对待这件事呢？
“你说会不会是这个死者的姐姐自己作死呢？”
想了半天没有想到该怎么在不撒谎的情况下说出来合理可信的事实。
最后决定直接摆烂问出这句话。
可看到对方的表情他就明白了，没信，一点没信。
戚殊摸索一下手指，又轻轻叹口气：
“这就是我没有当警察的原因。”
他想到的东西是真的和警方想的完全不一样。
人家都买凶杀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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