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完之后，林屿琛没等他开口，又主动询问：
“你那边......”
他自然也是听到了枪声和惨叫声，不过还没办法确定是不是只有那一个人。
“是姚宇泽，我现在回去。”
戚殊说完之后直接挂断电话，单手拽着不停挣扎想跑人的衣领，冷冰冰威胁，
“如果你再乱动的话，我不介意废掉你的双手双脚。”
对方手里有枪，在生命受到危害的时候，他就算是直接杀了他也没事。
再加上警方都中枪如今不知生死。
就算是法院再脑子有病，也不可能会给他判刑。
所以，这或许是戚殊第一次可以这么光明正大杀人。
但他没有干。
姚宇泽身上肯定还有些秘密。
看着逐渐停下挣扎的他，戚殊这才满意的拖着他朝那边走。
这人的体重不轻，走起来还有些困难。
走到楼下他就不想动了，又给林屿琛打了个电话，让他叫两名警察过来把人抬回去。
反正张岩都已经中枪，那边留这么多人也没用。
他能快点回去，或许还有抢救的希望。
救护车肯定已经叫了。
戚殊索性留在原地，等着两名小警察快步跑过来。
等他回去的时候，张岩气息已经非常微弱了。
蹲在地上查看了一下他的情况，心下已经有了决断。
没救了。
就算是及时送到了医院，也没用了。
抬头对上眼眶通红的胡一明，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虽然一句话没说，但态度已经十分明确了。
后退几步到林屿琛身边，瞥了眼那边惨叫声逐渐弱下去的姚宇泽，轻声：
“过去的时候就只有这小子，我觉得，不对劲。”
先不说魔都市长，这个人，好像也被当成了废棋。
不，准确的说是诱饵。
“我刚刚又去那边看了看，狙击枪好像是提前架好的，在使用过后似乎是转移了枪口想要开第二枪，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开出来。”
林屿琛也小声说出了自己的判断和疑惑。
戚殊点了点头，视线又落在地上躺着流血不止的人身上。
眼底浮现出一丝可怜。
如果没有伤到重要器官，或许还可以急救一下。
但现在......急救是浪费时间。
还不如让他们说一说没说完的话。
旁边的警员自觉回避，将空间留给了这两位认识多年的老朋友。
就连林屿琛都走了出去。
戚殊原本也想离开的，但却被叫住了。
张岩如今说句话都费劲，咳血不止，似乎是知道了自己快要死了，没有痛苦，坦然接受。
表情总算是没有了之前见面时候的嫌弃，反倒是露出来个笑。
边笑边咳血：
“哈哈，等我下去之后......也能跟你爹好好交代......他儿子，很厉害......”
戚殊蹲在他身边，安静的听着他这句话。
但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忽然愣了一下。
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已经闭上眼睛的他。
他刚刚说什么？
很厉害？
对方说这句话，似乎很奇怪。
如果是按照正常长辈在这种时候说话，不应该会说很优秀之类的话吗？
难不成，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就是Asher？
或者是，对方早就相信了。
但对待自己的态度，依旧没改变？
戚殊如今脑子是有些懵的。
他怔怔的看着已经失去生机的张岩，半天没有回过来神。
刚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准确的说是五分钟之内，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
现在，却亲眼看着对方死在自己面前。
说实话，戚殊开始并没有什么心理波动。
直到他说出来那三个字。
奇怪，真是太奇怪了。
“小戚，起来吧，救护车来了。”
等到戚殊再次回过神，是胡一明喊的他。
他这才站起身，面无表情的看着护士将他的尸体抬上担架。
已经死亡的人，其实已经没必要送到医院了。
只不过......
胡一明没有阻止，或许是......念想？
他什么都没有多问的走出楼道。
林屿琛第一时间发现了他的情绪波动，皱了皱眉头，觉得有些奇怪。
之前告诉对方张岩出事的时候，对方不也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吗？
等到所有人都围在救护车旁边后他才走过去小声询问：
“怎么了？”
戚殊目光复杂的看了眼担架上盖着白布的尸体，半晌才轻声回答：
“他好像知道是我。”
林屿琛愣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对方这是什么意思。
但现在根本不是讨论这些的时间。
只能压下心中的好奇，先跟着剩下的人一起上车。
警方殉职，再加上和魔都市长有关系。
这件事闹得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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