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利多斯哦，我们真的老了啊。”
老人坐在一张小板凳上，一只手撑着脸，满目惆怅地盯着甩了一地暗器的两人。
赤色大蜘蛛伸出前肢，轻轻拍拍老伙计的小腿安慰：
“aliou（你不是经常苦难没找到合适的苗子传承这身技艺吗？一次找到两个可是撞大运了。）”
就是吧，天赋好成这样的可不多见。
这两人在找到发力窍门后，直线投掷的命中率飞速上升，已经不会脱靶了，目前至少八成概率命中靶心。
投掷距离也提升不少，受限于青少年身体发育情况，百分百中靶的极限距离分别卡在十五米和十八米，再远就有脱靶的可能。
目前两个孩子已经在尝试掌握进阶的花式投掷技术，命中率又得从零开始慢慢磨。
这两个孩子可能以前接触过常规的投掷训练，所以才那么快适应忍者的投掷模式。
（常用：大多以腰腹带动整条手臂发力，动作幅度较大，适合投掷匕首、闪光弹等具备一定份量的武器。
忍者：主要依靠手腕和手指发力，动作幅度很小，对投掷精准度灵活度远大于距离。）
但他们的进阶速度快得惊人，前后不过大半天。
就连他的得意门生阿桔花了两天才满足他的条件，开始尝试花式投掷训练。
有时候不得不服气啊，有些人天生就适合这一行。
少年甩出飞镖，金属物件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水平曲线，完美绕过距离十米的稻草人落到地上。
弗雷无奈地揉着发酸的手，转头看向一旁观察思考的人：
“零，是不是发力的位置不对？”
他刚刚试过放柔力道甩出，结果飞镖在半路就失衡，摇晃着落地。
零对着少年露出无语的表情。
她是波导使，不是神明。
大家都是第一次接触这种技术的，遇到问题干嘛问她？
她长得像百科全书吗？旁边就有个专业的啊！
弗雷也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尴尬地摸头。
抱歉，习惯了，以前他们和零一起跟暗影学格斗术的时候，就是零用波导探查清楚暗影的动作细节，手把手纠正其他孩子的动作。
但是忍者讲究隐蔽性，不止体现在他们身法上，还有他们的战斗习惯。
老人投掷出来的路径虽然千变万化，可他展现出来动作在弗雷的观察中几乎没有不同。
即便零全力用波导探测记录老人的动作，也只能‘看’到一点点细微区别。
就是这点区别难倒他们两人，对于初学者的他们来说，极难复刻。
因为他们的手指灵活度远远比不过这位老当益壮的忍者。
只能靠大量训练逐渐提升灵活度，直到形成肌肉记忆。
零从地上捡起一枚飞镖，简单掂量几下熟悉一番后，尝试模仿刚刚记住的动作。
她在看到飞镖划出的弧线时便知道，这次又失败了。
这条曲线行动轨迹不足以杀出回马枪。
下一刻，震惊三人的事发生了。
那枚飞镖中途竟突然呈现出九十度转折，直直扎到稻草人身上。
老人震惊到下巴几乎掉到地上。
不论他抛出的飞镖划出多不可思议的曲线，可这些都脱离不了物理学，他又不是超能力者。
眼前这个飞行路径彻底脱离物理学能解释的范畴。
波导使应该不具备远程移物的能力吧？
“这么简单的事，你竟然都能失败？”
一道清冷低沉的声音在零的脑海中响起，伴随而来的还有一只凶巴巴的小黑狐狸盛气凌人地从树丛中走出。
零没理会对方的冷嘲热讽，走过去单膝跪地尽量透露出友善的姿势，避免引起这位爷的不快：
“黑大爷，你怎么来了？”
说罢还伸出手臂摆到小黑狐狸面前，以供对方‘合理’走到自己的专座。
对于女孩的识趣，小黑狐狸的心情立马好了几分，几下就跑到零的头顶，如同巡视领地的王者，挺起胸膛环视四周。
“就随便走走……”
“好吧，爷开心就好，辛苦爷屈尊去专座上，我这边还有训练，不好分心照顾爷的呢。”
零拍拍身上的灰尘，无奈地先起身。
小黑狐狸垂下双眼低头询问：
“你想去旅行吗？”
“我们现在不就在旅途中吗？”
小黑狐狸皱紧眉头，思考自己该怎么形容：
“我是说，去特别点的地方，比如说常年被云雾笼罩的雪山。”
数千年前的那种。
“你想去看雪？可以呀，不过要等我们结束白银联盟大会再安排呢。”
常年可见度不高的雪山……应该不是城都卡吉镇附近那个。
小黑狐狸点点头，也没强硬表示自己现在就要去，高傲地仰起头转换话题：
“我要出去会。”
零从善如流地回答：
“嗯，我知道了，路上小心，晚上还回来吃饭吗？”
小黑狐狸不满地抬起爪子拍拍身下的红脑袋：
“我要三倍份甜点……你不问我要去哪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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