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
耿謦翻了翻手里的病历报告，从口袋里拿出笔看起来随意画了几下，缓了一会抬眸望去。
“病人的病历我看了，不建议这时候给她换人造心脏，没记错的话你们应该有合适的心脏了，怎么突然不要了？”
伊山正南抿唇有些难以启齿：“其实，是我女朋友她比较喜欢吸烟，我想着给她换个人造心脏就可以不用那么麻烦。”
“到时可以让她慢慢戒，主要是一下子就让她戒了有些困难，我听人说安了人造心脏后身体会比以前更好。”
闻言耿謦若有所思的点头：“的确，戒烟的话确实是可以，毕竟装了人造心脏以后是不能抽烟的，不抽烟且早睡的话身体确实好。”
“啊？！”
伊山正南猝然睁大眼睛有些难以置信，显然是没想到人造心脏能戒烟的根本原因是不能抽烟，直接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人造心脏并不是血肉而是仪器，如果你们想好要用它，那么我们会在病人的身上开一个窗口负责给人造心脏充电。”
耿謦将利弊一一列举，听到这伊山正南有点想打退堂鼓了，女友虽然不是爱美的人，但身上要多个创口确实不好看，现在的她本身就很敏感。
“那心脏移植的话她恢复需要多久？”
“这得看病人自己的恢复能力，契合度高的话好的自然快，不过术后的一个月还是离不了人。”
“也就是说如果情况好的话至少一个月是吗？那会儿她的心脏不会再有问题吧，受刺激的话。”
闻言风户京介和耿謦抬头，伊山正南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就是我女朋友她想上班，但她这情况我觉得找工作有点困难，到时候被辞退可能…”
耿謦低头将病历递到跟前：“这就得需要家属好好安慰了，每个月来医院复查，要是有排斥反应得及时反应，有的人反应会比较慢。”
“最初的反应是无意间的手抖，接着就是嗜睡，莫名其妙的低血糖，记得注意。”
拿到病历报告伊山正南就走了，风户京介起身在门口望风，见人彻底离开视线才迅速把门关上。
看坐在椅子上的耿謦满是不解：“那分明是压力过大，低血糖的征兆，耿謦教授您为什么要说是心脏排异？”
话里始终带了点怀疑和质问，风户京介在竭力克制自己的脾气，他知道耿謦不是那种不学无术的庸医，但对方的举止让自己有些措手不及。
耿謦单手撑在案上把玩着笔，左右摇摆不定的在两三根手指间，记忆里想转却完全转不起来。
“我从没说过那是心脏排异的反应，怎么想那是他的事，走的太快反而会错过不少风景。”
风户京介也反应过来，耿謦的确没有指出那就是心脏排异的现象，所谓病人找工作可能会被辞退的刺激，更多的双方负债的压力才对。
如果不想女方跟自己一起受累，那最好的办法就是烂在地里，本身伊山正南和病人就没有确定关系，就算索要高利贷也要不到对方的头上。
“那么费心劳神的让她活下来，要是为此而出问题，那就有点得不偿失了，敏感的人最是固执的。”
他的视线落在无法旋转的笔上，手术时那样灵活的手，在转笔上显得格外生疏和迟钝，风户京介无奈叹气从怀里拿出一支笔，自顾自的的转了起来。
“想转起来只靠一个是做不到的，协调也是要慢慢培养的，不过看您的样子并不是很感兴趣。”
对转笔的兴致不高，风户京介的注视落在那双手上，察觉到他的视线耿謦放下笔。
“看来这段时间你的手恢复的不错，做手术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没记错的话401号床算是你康复后的第一个病人。”
“嗯。”
风户京介淡淡应了声，模仿着耿謦转笔的姿势，转起来确实不怎么顺手，可笔停转后无意识的点头像是在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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