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特勒抹了把脸上的汗水，盐分渗进眼角带来刺痛感。
记分牌猩红的数字在视野里跳动：107-108，比赛还剩42秒。
他能听见自己粗重的喘息声，像破旧的风箱在胸腔里拉扯。
"最后一攻交给我。"
他抓住正在布置战术的斯波教练的手腕，战术板上的X和O在晃动。
"把球给我，然后清空右侧。"
白板上还留着几分钟前比分落后的战术图。
巴特勒扯掉护肘，小臂上暴起的青筋像盘踞的蛇。
与此同时在主场替补席，周沐正用冰袋敷着右膝。
汗珠顺着脊椎滑进护腰。德安东尼用马克笔敲着白板。
"听着，我们需要..."
"教练，"
周沐突然站起来，冰袋落在地毯上发出闷响。
"最后两个回合，还是继续让我来防巴特勒。"
杜兰特正在缠手指胶布的手顿住了。
欧文把毛巾从头上扯下来，球馆顶灯在他瞳孔里折射出奇异的光。
"周，你的体力能跟的上吗？"
不怪欧文和杜兰特二人发出疑问。
六连客的第四场。
他们感到了明显的疲惫。
连日来不是在打比赛，就是在打比赛的路上。
"我知道。"
周沐抓起印着布鲁克林标志的训练衫擦了擦下巴，
"上半场他在我面前7投4中，但其中有5次是换防错位。
如果保持单防..."
他走到战术板前，指尖划过热火的进攻热区。
"这里，还有这里，是他的甜点位。"
德安东尼的胡须抖了抖。
替补席突然陷入寂静。
忽然有笑声打破沉默，杜兰特把胶布拍在座椅上。
他深陷的眼窝里跃动着火焰。
"就按他说的办。"
比赛重启的蜂鸣器响起时，周沐感觉耳膜在震动。
巴特勒正在中线附近拉伸跟腱，两人目光相撞。
热火的边线球战术果然如周沐所料。阿德巴约上提假掩护。
洛瑞反向空切带走防守，当巴特勒在右侧腰位接球时，方圆三米只剩篮筐和周沐。
"菜鸟？"
巴特勒的护齿在唇边若隐若现，他像黑豹般压低重心。
"你们教练疯了？
决定比赛时刻的回合防守我的居然还是你。"
周沐没有回答。他能闻到对方球衣上的汗酸味。
当巴特勒突然沉肩启动，周沐提前横移封住突破路线，鞋底与地板摩擦发出刺耳的尖叫。
就在巴特勒转身起跳后仰投篮的那一瞬间，周沐如离弦之箭一般高高跃起！
他伸直了手臂，全神贯注地朝着那个在空中飞速旋转着的篮球扑去。
周沐的指尖堪堪蹭到了篮球，但也仅仅只是轻微一触，篮球便继续按照原有的轨迹向前飞去。
“砰”的一声闷响，篮球重重地砸在了篮筐的后沿之上，然后又迅速反弹而出。
这惊险刺激的一幕让全场观众都情不自禁地倒吸一口凉气。
比赛还在继续，攻守之势瞬间转换。
欧文抓住机会，骑马射箭
篮球空心入网！比分变成了 109 - 108。
“该死的！”
随着一声怒吼响起，热火队请求了暂停。
此时，坐在场边的周沐目光紧紧地盯着场内，他看到巴特勒满脸怒容。
狠狠地挥出一拳砸在了替补席的椅子上。
比赛时间所剩无几，这关键的最后一攻即将展开。
巴特勒毫不迟疑，直接跑到后场向队友索要球权。
而另一边，站在中线位置的周沐则张开双臂，严阵以待。
他甚至能够清楚地看到，巴特勒脖颈处因为愤怒和发力而暴起的青筋。
计时器开始无情的走动。
就在这时，巴特勒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突然加速启动，直冲向篮筐。
周沐也绝非等闲之辈，他如影随形般紧跟其后，不给对手丝毫喘息之机。
巴特勒连续使出两次精彩绝伦的变向过人动作。
但周沐始终凭借着出色的防守意识，和敏捷的反应速度，牢牢守住自己的防线。
紧接着，两人又进行了三次激烈的身体对抗。
每一次撞击都发出沉闷的响声。
巴特勒来到了罚球线附近，他迅速收球并做出一个逼真的虚晃假动作。
然而，周沐却丝毫不为所动，他的重心稳如泰山，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偏移。
“你根本不可能防住我！”
巴特勒瞪大眼睛，口中咆哮着强行起跳投篮。
刹那间，他全身的肌肉紧绷起来，相互挤压、碰撞，发出一阵令人心悸的闷响。
这声音如此之大，以至于前排的观众们都不由自主地捂住了嘴巴。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周沐高高跃起。
伸出修长的手指，精准无误地再次触碰到了篮球。
这一次，他不再给巴特勒任何机会，以一记干脆利落、势大力沉的封盖将球狠狠扇飞出去。
球权转换的瞬间，巴特勒抓住周沐的球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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