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你听说了吗？2916那个房间战况太激烈，把大理石洗漱台都给弄塌了！”
“哦莫哦莫！这是什么爆炸新闻，你要跟我聊这个，那我可就不困了！”
“听说那个顾客还另开了一个三人间，报的是男人的身份证，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哦莫哦莫！你是说她跟三个男人……哦卖噶！这也太来劲了！细节，我要听细节！”
“……我还想知道细节呢，不过没关系，待会前厅经理会去给她送新房卡，我们可以……”
站在前台边角的绿植旁，程聿为听着角落里两个前厅小姑娘的窃窃私语。
心里觉得五星级酒店的隐私保护，未免也做得太不到位！
人果然都是爱八卦的。
今天他差点被美系车撞到，又口口声声地说司机手上有人命，回到站点的时候，已经谣言满天飞。
有人谣传他是杀人在逃犯，或者是那个肇事司机的同伙，两人反目成仇……
这些他倒没觉得可怕。
可怕的是其中一个谣言，传他是潜伏在他们站点的卧底，正在执行秘密任务。
当时听到，差点吓出一身冷汗。
还得装出面不改色的样子，笑着说了一段无间道的台词。
大家笑过之后，也就不再拿他说事了。
只能说，部分群众的眼光也是非常敏锐。
好在干完今天，他就不干了。
没接到下一个任务之前，还是回老家待几天，顺便守几天父亲。
一想起今天生死一线，程聿为就想抽烟，摸了摸口袋，还是忍住了。
上司跟他说了一件奇事。
今天那间谍原本是想射杀他的，谁知那管制武器，竟然从内部溶解，不仅撞针没了，连子弹都溶解了。
连那个间谍都说他命大，不然他今天难逃死劫。
……
“喂！那位送快递的，你手里的东西，是不是三套男士的衣服？”
沉浸在思绪里的程聿为，被前厅小姑娘的呼喊给拉回意识。
“是！”
“东西给我吧，顾客说不方便下来，让我们前台派人送过去。”
看着小姑娘一脸隐隐的兴奋，一副马上要观看到现场的激动模样。
程聿为表情淡漠，将三个包装袋递过去。
到底是年轻，什么都露在脸上，藏不住事。
程聿为转身准备走，耳边又听到一句窃窃私语。
“哦买嘎，竟然准备的三套男士，而不是女士的……这个女人真是豪杰英雌！让我去送衣服吧，我今天非得跟着经理去看看这位奇女子！”
“不给。我也想看。”
前台的内线电话响起了铃声。
两名争夺去楼上观看的女子，只好先放下纷争，接听电话。
很快，接电话的女孩蔫头耷脑，叫住已经快要走到门口的程聿为，“喂！送快递的，2916房间的东西，请你跑一趟送上去吧！”
程聿为淡漠回头，“你们酒店不是不许外卖快递上楼的吗？”
“为了顾客安全和隐私，自然是不允许。但是顾客要求的话，我们也会尊重顾客的意见，请你快去快回！我会在监控里一直盯着你的一举一动！”
“行吧。”
程聿为也没拒绝，反而觉得也好，起码谣言在他这里，肯定是直接石沉大海。
拎着三包东西，程聿为戴上了口罩，来到了2916房门前。
白馥原本也想坦坦荡荡地出来面对，但是终究过不了心理那一关。
于是她穿回了下午在商场购买的衣服，白色羊绒高领毛衣和白色的羊毛阔腿裤，戴上了墨镜和口罩，全副武装，过来开门。
谁知通过猫眼一看，晕！门外竟然又、又、又是熟人。
程聿为虽然戴着口罩，但他穿的还是下午的那套衣服，她一眼就认了出来。
白馥低头看了一下从头遮到尾的自己，觉得自己没有暴露过，便打开一半的房门。
……
短暂的沉默后，程聿为低头，掩下眼睛里的震惊，将手中的提袋递给她。
“请签收您的快递，麻烦给一个好评。”
白馥略显尴尬地检查了一下所有衣服，这才压着嗓音，“一件不少，辛苦你了。”
便准备关门，这一回头，顿时僵立当场。
卧室那边的墙边，伸出一颗小小的头颅。
浴室那边的门口，摞着三颗大大的脑袋。
……
不敢睁开眼，希望是我的幻觉。
白馥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有一种，被吓到又无能为力的平静的死感。
嘎吱嘎吱地扭动着僵住的脖颈，回眸看向门口的程聿为。
只见他低着头，一副“我什么都没看见”的自然表情，然后淡定地离开她的门口。
白馥已经可以想象的到，以后在白云养老院见面的尴尬了！
她现在真想掐死那个位面任务者。
关上门，白馥点了点歪着脑袋冲她笑的小橙橙，嗔道：“你这个捣蛋鬼。”
闭着眼睛，将手里的三个包装袋递给三位“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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