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抢回薯片，接着说，“忘记了，昭昭什么月来着。”
顾语澄突然接上一句：“昭昭云端月？”
祝良辰跟江昭抢薯片的手一顿，眼睛转了转后收回手。
“对对，就这个，文绉绉的。我一般都给他备注活爹吧你。”
喝了好几瓶气泡水的江昭起身就跑，“我上个厕所。”
“昭昭，等一下！暮云聿他……”顾语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祝良辰捂住嘴。
“唔唔唔，翻开喔。”她不解地瞪着良辰。
“嘘——”祝良辰做了个拉紧嘴巴的动作。
“嗯嗯嗯！”顾语澄用力地点点头，终于能说话，“良辰姐，你拦着我干嘛，我要跟昭昭说暮云聿肯定喜欢她。”
望着江昭跑开的方向，祝良辰摇摇头，“你觉得她会信吗？”
“她为什么不信呀，我都看出来了，我都看出来了。”顾语澄委屈巴巴地说道。
祝良辰搂着她的肩膀，一脸莫名，“你怎么看出来的，不像啊。”
“良辰姐！我是单纯不是傻！”怪力少女用力地拍了一下肩膀上的胳膊，略显别扭地解释起来。
顾语澄青春期时沉迷于言情小说，当然现在也喜欢。
她看过上千本小说，但有一本印象深刻，到现在还能完整复述。
她当时看得上头，躲在花园里看书时，先后被自家哥哥和讨人厌的便宜叔叔发现，藏在课本后的小说摔在地上。
哥哥尴尬但不失礼貌的微笑和暮云聿假装没看见的表情她记到现在。
那本小说引用了一句很冷门的诗句——昭昭云端月，此意寄昭昭。
哪怕是当时肚子里没几滴墨水的顾语澄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不仅暗合了昭昭的名字，还赤裸裸……”
“什么我的名字。”上完厕所的江昭回来了。
顾语澄默默地捂上自己的嘴，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良辰姐不让她说，但良辰姐比她认识昭昭的时间更长，听良辰姐的应该没错。
祝良辰捏了捏顾语澄的脸颊，不甚在意地说道：“没什么。”
话题揭过，三人继续打游戏。
——
海大每年都有开学典礼，大四学生本不用参加，但江昭那死手，在是否回校参加开学典礼的问卷上点了是。
点完后她也没当回事，往年的开学典礼都是十点，她起得来。
可今年开学典礼的时间在早上七点，据说是象征着一日之计在于晨，以此激励学子们发愤图强。
能不能激励学子发奋图强江昭不知道，她现在倒是想挖粪涂墙。
“到底是哪个大聪明领导定的时间，一坨勾史！”
六点钟被迫起床的江昭怨气满满，夹小笼包的力度都大了几分。
看着舍不得睁开眼睛的妹妹，江浔之低头压下唇边的笑容。
昭昭现在特别像不想早起上学闹脾气的小孩，可爱得很。
如果江昭知道他的想法，估计会连他一起怼。
“一千遍反方向的钟能回到放假第一天吗？回到我填问卷那天也行啊！”
“霸道学校强制爱，我在学校很想家。”
江昭骂骂咧咧，不情不愿地出门，江浔之拎着她的包跟在身后。
海大的开学典礼家长可以在旁观礼，他这回是以家长的身份去的。
九月的海市还没入秋，早晨的太阳虽然柔和，但依旧带来暖意。
江昭去广场集合，江浔之在广场外等她。
她站在广场上发呆，等着典礼开始，有几个回来参加典礼的同学和她打招呼。
江浔之虽然只公布了江昭的名字，但有不少人见过出现在江昭身边的江浔之，不难猜出两人的真实关系。
“江昭，你今天自己来的吗？”一个男生靠过来，手背在身后，特意站在江昭视线前。
“坐车来的。”江昭眼皮都没抬，继续发呆。
男生仿佛没看出她的冷淡，殷切地笑着，“江总没跟着你来吗？”
“我一个人不能来吗？”这问的什么破话。
“当然，我等你很久了。”男生脸上扬起笑，油腻地歪了歪嘴角，看得江昭一阵恶寒。
“江昭，他们都说我是系草，我觉得我应该有资格站在你面前。”他那张普通但自信的脸上全是骄傲。
“别侮辱系草了，你这种顶多算细狗。”江昭皱着眉往旁边挪了挪，她已经很久没见过这种普信男了。
“你真的很幽默，我就喜欢你有趣的灵魂。”他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江昭的脸，小眼睛里是毫无掩饰的垂涎。
一本A4笔记本突然甩到他脸上，抽在越发下流的小眼睛上。
“孙文绍，离江昭远点！”花颜倾冷着脸，捡起地上掉落的笔记本卷成筒状，紧紧地握在手里。
“花颜倾，江浔之不在这，不用上赶着舔。”孙文绍态度轻蔑地啧啧啧几声。
江昭揉手腕的动作顿了顿，看向突然冒出来的花颜倾。
对于这个突然接近她的女生，她曾经让人查过，和她、江家、暮云聿都没有特别的关系。
花颜倾避开她的视线，声音有些闷，“江昭，我现在对你没有恶意，他想道德绑架你。”
“妈的，逼话那么多。”孙文绍满脸不耐烦，看向江昭时脸上重新挂上油腻的笑。
“江昭别理她，她就是看上江总了，想当你嫂子呢。”
“那你呢。”江昭把花颜倾往自己身后拉，眉头微挑，等着他的废话。
孙文绍舔了舔嘴巴，眼中闪过一丝淫邪。他从身后拿出一束红玫瑰，递给江昭。
“江昭，我注意你很久了，做我女朋友吧。”
他的声音很大，立马引来等典礼开始的学生的注意。
有几个男生站在他身后起哄，“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
一声又一声地催促着，脸上那点虚假的笑越发下流。
起哄声引来更多人的注意，有不明情况的男生也跟着起哄。
有几个女生眉头紧皱，看向一直没说话的江昭，想站出来帮她说话，却被孙文绍狠狠地瞪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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