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地下基地的会议室内亮着白炽灯。
汪丽娜站在门口，身后是陈博士和李工程师。
两人衣衫整洁却带着旅途的痕迹，身上还残留着昨日慌乱的味道。
陈博士眼神里带着疲惫，又明显在观察每一处细节；李工程师行走时还带着点跛，一只手不自觉攥着口袋，看上去警觉而谨慎。
卫新坐在会议桌的另一头，面前摊着几份资料。
他抬了抬下巴：“请坐，我们的时间很宝贵。”
陈博士拉开椅子慢慢坐下，李工程师跟着落座，动作较慢。
汪丽娜默不作声，为两人关上门，留在了房间内护在一侧。
卫新面无表情地扫过二人，抬手按下桌上的一个不起眼的按钮。
会议室四周应声亮起淡蓝色的光条。“安全例行检查，别介意——是测谎设备启动的标志。”
他语速平淡，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李工程师呼吸变得短促起来，脸上带出些微紧张的神色，手指在椅子扶手上来回捏着。
陈博士则表情平静，双手叠放在桌边，等着卫新的第一个问题。
卫新收起常规姿态，直接进入主题，“我需要一个真实答案。
为什么决定离开姜美人，冒险加入我们？”
陈博士用一种干净直接的语气回应：“不是因为忠诚的问题，而是纯粹为了活命。
姜美人最近的行为越来越偏激，疑心病重，几乎每隔两三天就要大清算一遍。
上周，她亲自开枪杀了王医生助手，仅仅因为那个人在会议上说了一句‘工程周期不现实’。
紧接着，她要求我们三天内做出生化武器的‘升级成果’。
目标根本不可能完成。她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谁完不成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卫生间内空气有些凝固，气氛也更为直白。李工程师一旁插话：“有一天晚上，她把实验楼的锁换了，谁晚到一小时进不去，就是‘叛徒’。
她还新进了一批通讯设备，让我三天之内分析南区联盟的全部加密方式，并做到一键破解。
那方案根本没技术基础，几次我同事提出意见，还没等说完，就被拖走了……这些人不是没能力，是根本没法跟上她的速度。”
测谎系统面板上亮起绿灯。卫新扫了一眼显示屏，道：“你们说的都属实。”
他顿了顿，面无表情，但目光中多了分关注，“你们清楚来投靠的意义么？
我希望你们搞明白，这里没有宽容，也不玩虚的。
跟我们合作，自然有你们的位置，但也有规矩。”
汪丽娜从一旁递来一份厚重的资料夹，拍在桌上。
卫新将它推向二人：“这是你们的新身份文件，还有在这里能得到的报酬、私密实验空间。
你们想要什么条件可以提，但我更在乎结果。”
陈博士利索地翻开资料，厚厚的文件页里夹着一沓新证件和一张实验室平面图。
他停住手，一时间不敢相信：“这里竟然还保留着全套生物安全级别的设备？
还有单独气密实验仓？”
李工程师把头探过来，瞄了一眼新身份卡，又去看后面通讯与加密系统的简介。
他略带难以置信地问：“你们有自己的独立通信卫星权限？
还允许自定义协议？”
汪丽娜声音低沉：“只要没有安全漏洞，都可以按照你的方案执行。
但有任何泄密，只能以最高标准处理。”
卫新轻声道：“姜美人给不了的，我们有。但如果你们想学她耍心眼，这里就是你们的终点。
你们之前在姜美人那儿见过，她的手法我更熟。”
两个技术人员对视一眼，神情比之前更严肃。
陈博士用指背敲了敲桌面：“我们懂规矩，人性和利害的界限，姜美人已经给我们补上了最生动的一课。”
李工程师沉声问：“实验自由度有没什么限制？
我想彻底拆检那些设备，把每个细节都重新配置。”
卫新抬眼，“想研究什么，项目组会给申请权限。
别动别人的试验材料，也别在未经通报时接触主要数据库。
其他的，你自己掌握。”
气氛逐渐平稳下来，测谎灯也一直保持着绿色。
谈话结束，汪丽娜带着两人准备离开。李工程师忽然从外衣口袋里掏出一个指头长的微型存储器，推到卫新面前，声音很低，但语气坚决：“这里面有姜美人基地大部分活跃加密频道，还有她手下之间的工作通讯。
你们要查她和南区结盟的细节，里面有备份。
我在走的时候顺了一份——她还不知道我有第二台接入设备。”
卫新表情还是镇定，但右手微不可察地收紧，随后松开，把存储器收进身边的铁盒。
他点了点头，道：“不会白要，后面如果你对技术争议或者例行调查，还有这种实打实的东西，提前同步我就行。”
陈博士看看李工程师，又拉低嗓音：“你们还得防住姜美人手里的化学武器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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