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8…27…” 倒计时声像催命符，一下一下重重地敲击在汪芷心头，那声音尖锐刺耳，仿佛要穿透她的耳膜。
冰冷的数字在控制台的屏幕上闪烁跳动着，像一只狞笑的恶魔，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毁灭。那数字散发着幽冷的蓝光，在昏暗的实验室里格外刺眼。
她死死盯着控制台，指尖几乎要嵌入金属面板，触感冰冷而坚硬，却无力阻止那红色的数字无情地跳动。那红色数字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却散发着让人胆寒的气息。
“晚了……” 一个冰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从身后传来，声音干涩而沙哑，仿佛来自遥远的地方。
汪芷猛地回头，正对上项霆那双异变的眸子。
他的右眼，闪烁着妖异的红光，如同地狱深处燃烧的业火，灼烧着她的灵魂。那红光跳跃不定，带着一种摄人心魄的力量，让她的眼睛被刺得生疼。
左眼，却依旧是她熟悉的深邃，带着一丝嘲弄，一丝…怜悯？那深邃的眼眸中似乎藏着无尽的秘密，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让她忍不住想要探寻。
“小傻瓜，你每次重生都在重复这个选择。” 机械亡母的声音与项霆的嗓音诡异地重叠在一起，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耳，震得汪芷耳膜嗡嗡作响，那声音尖锐得如同玻璃划过黑板，让她的头皮一阵发麻。
一股寒意顺着她的脊椎直窜头顶，让她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皮肤因为寒冷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每次重生？
什么意思？
难道…
一阵晕眩袭来，汪芷踉跄后退，脑海中闪过无数碎片般的画面。
熊熊燃烧的实验室，那火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热浪扑面而来，烤得她的脸生疼；冰冷的实验台，触手之处，凉意沁入骨髓；还有…项霆那双绝望的眼睛。
她终于明白了。
这不是一个针对她的局，而是一个…针对他们两个的死局！
机械亡母，共生体融合，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将他们两个一同吞噬！
预知的画面在她脑海中翻涌：如果她切断龙血，项霆会彻底消失，如同风中残烛，瞬间熄灭。
如果保留共生，她自己则会变成一具没有灵魂的机械傀儡，任由亡母操控。
两条路，都是死路。
绝望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汪芷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泪水无声地滑落，那泪水划过脸颊，带着一丝温热。
“不…不…”她低声呢喃着，声音颤抖得厉害，那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的叹息。
“你忘了我还有这个？” 绝望之中，一丝疯狂的念头在她脑海中闪过。
她猛地抬起头，
四龙纹！
她几乎是本能地将四龙纹刺入项霆胸口。
冰冷的金属触感让她微微一颤，却丝毫没有动摇她的决心。那金属的凉意顺着指尖传来，让她的手一阵哆嗦。
前世，实验室外，她亲手将凤凰印记烙在男友手臂上的画面浮现，那炙热的温度，仿佛还在指尖燃烧，那股灼热感让她的手指微微发红。
滋滋滋——
机械躯体瞬间爆出一阵耀眼的电火花，那电火花闪烁着明亮的光芒，刺得她睁不开眼，同时还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声响。项霆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右眼中的红光也开始闪烁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啊——” 一声痛苦的嘶吼从项霆口中发出，带着一丝…解脱？那声音撕心裂肺，让她的心脏猛地一缩。
在电光火石之间，项霆残存的灵魂在机械与亡母意识的夹缝中挣扎着浮现，“快…快用那个…你重生时…获得的…”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虚弱得几乎听不见，话音未落，便被机械亡母幻化出的龙尾狠狠绞碎。
那个？是什么？
汪芷的大脑飞速运转着，试图抓住这最后一线生机。
预知画面再次浮现，这次，她看到了项霆的手指。
那沾着机械润滑油的指尖，正一笔一划地教她画着…一个复杂的符文。她知道这个防护符文曾经在类似的能量冲突中有过特殊的作用，或许可以在龙血与机械能量的碰撞中起到稳定或者抵御的效果。
防护符文！
她明白了！
“芷儿…” 一个虚弱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无奈，一丝…宠溺？那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耳畔。
汪芷猛地抬起头，却见…
汪芷猛地扯断了机械亡母的程序核心，那核心在她手中闪烁着妖异的紫光，像一颗跳动的心脏，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甜味，那股味道刺鼻难闻，让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她能感觉到那股能量在她指尖涌动，像一条条冰冷的毒蛇，试图钻进她的血管，侵蚀她的灵魂。那股能量带着一股阴冷的气息，让她的指尖一阵刺痛。
但她没有丝毫犹豫，眼神坚定得如同万年寒冰。
“契约啊！”她嘶吼着，声音嘶哑得如同破裂的风箱，却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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