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很快离开了现场，现场被爆了身份的乌奴士兵，则被连钰下令集体关押在地牢，
“瑞山打算如何处理那些俘虏？为何不直接斩杀？留下会浪费我们为数不多的粮食的！”
钟白和连钰从牢狱中出来后，不解的问连钰，
连钰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钟白，她眼中明显的恨意，吓了钟白一下，
但钟白没有停下自己的好奇心，依旧摆着一张充满好奇的脸，
连钰微微叹了口气，平静的开口道，
“战场上的俘虏用处很多，前人也有不同的处理方法，比如坑杀，比如如少渊所说的，全部斩杀，
但是，有的时候，可以用来救人。”
“救人？”
钟白更不明白了，
“升州府有大量的百姓，柳成章不傻，他当然知道我们今日俘虏了这些人，会知道他手下士兵的真正身份，
如果我们直接杀掉这些乌奴的士兵，那么交战之时，手上就少了筹码，”
“筹码？”
“对，筹码，用俘虏换取升州府的百姓的性命的筹码，
战况胶着之时，他们就是我们谈判的底气！”
连钰说话的时候表情平淡，仿佛在说着最合理不过的事情，可是对于钟白来说，确实有些新奇的想法，
“瑞山似乎对于战场上的事情，都是信手拈来的，
虽然我已经说过了，但是还是要再说一遍，瑞山若是在战场上，也会成为驰骋疆场最英武的将帅！”
连钰看着前方的日晕，眨眨眼，并没有看向钟白，
“这曾经也是父亲的心愿，只是造化弄人，”
她想起父亲突然有些动容，调整了一番情绪之后，转过头看向钟白，
“不过，如果不参加科举，就没有缘分，能够认识少渊这样的友人了，说不定还会成为文武朝堂上，最大的敌人。”
钟白愣了一下，突然在脑海中浮现出穿着武将官服的连钰和穿着文官官服的自己，在朝堂上吵得面红耳赤的画面，不禁笑了出来。
“那也算有认识的缘分，不过，就不能有如今你我这样亲近的关系了而已，
如此看来，无论瑞山走了文官的路，还是武将的路，你我二人，必有一人会留下遗憾，
那还是保持现状吧，这次我不想人生留下什么遗憾。”
“这次？难道少渊有过不同的人生？”
连钰精准抓到一个自己不是很理解的词汇，疑问的同时，还不忘调侃他一番，
“嗯，不是我，是瑞山，瑞山武将才能如此卓越，我已经默认瑞山做过武将了，
那做文官就是你的第二次人生了，算是给我的圆满，那我的人生就不能再有遗憾了。”
钟白一番话，其实全是狡辩，连钰推了钟白一拳，起身往牢中去了。
“呵呵，想不到连大人和钟大人还能想到董某人。”
董秋在牢中穿着囚服，形容狼狈的坐在稻草上，往常笔直的脊背，现在颓丧的勾垂着，
仿佛被什么压弯了，或许它本就如此，只是被什么扶持着，才一直那么挺立，而现在，
他身上什么都没有了，无论是文人的傲骨，还是对于前路的信仰。
“董先生，你的圣贤书还是没有读到位。”
连钰看着瑟缩着的身影，冷冷开口，
“呵——，什么先生，只不过是个不辨是非的傻子罢了，连最起码的忠孝节义都做不到，
还坑了挚友，陆兄说得对，连大人当初说得对，我太天真了，连卖了国家都不知道，呵呵。”
董秋抬起头，扶着牢房的门缓缓站起了身，满是泥灰的脸上，只剩一双眼睛，还能看到一点本色，
“大人，董秋是罪人，升州府的罪人，文人的罪人，大臻的罪人，
千古恶人，无耻之徒，应该遗臭万年......”
“你想当众受极刑，成为历史之鉴？”
董秋脸上漾起一抹笑容，头还没有点下去，连钰就无情的否决了他，
“你不配，你只是个小角色，在利益面前毫不犹豫的抛弃了自我，连读书人都算不上，
你以为你的死能给人警醒？其实，你只是一个见利忘义的卑鄙小人，生与死都不会对任何人产生影响！”
董秋脸上的光彻底暗下去了，他缓缓地滑落到地上，头也深深的埋下去，
沉闷的哭声越来越大，连钰心中却无一点波动，冷冷的看了一眼便转身离去了。
里面的哭声戛然而止，接着是衙差拉着推车走了进去。
“瑞山，你......”
“少渊，世间本来可以少很多战争，可以少牺牲很多人，就是这种人多了，才多了那么多无谓的牺牲。”
黄昏的彩霞下，连钰的背影仿佛周身都在发着光，钟白盯着那道身影越走越远，
最后消失在金黄的光影之下，钟白想要追上去，却一直没有抬起脚。
三日后，洛将军领兵出征，目标是升州府。
皇帝准许调兵的令，在两日前，终于送到了太子手中，太子当即派遣钟白快马加鞭，前往洛苍府，那里是顾侯爷的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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