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昭拿起筷子的手一顿。
抬起头正好看见对方一脸认真。
祁斯年跟霍司聿完全是两种不同性格的人。
要说霍司聿是深不可测的人而祁斯年就是一个伪善的人。
对伪善的人。
伪善：伪装成不是自己的样子，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南昭当然不能说实话，实话实说是容易挨揍的。
她抿抿唇，思索一番，犹豫道：“第一次见你觉得你像一个谦谦公子有礼貌，相处之后觉得你是个心事比较重的人。”
“是吗。”祁斯年心里毫无波澜，“那你喜欢我吗？”
南昭筷子掉地上，机械性转头，嘴巴张大吓一跳。
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就这么畅通无阻的说出来，也不管别人的死活吗。
南昭深呼吸，“你吃饭的目的就是这个吗？”
祁斯年动作优雅的夹起一块肉放在自己碗中，没有正面回答，“离开他。”
他是霍司聿。
南昭擦擦嘴，“不好意思我吃饱了。”
她没必要回复他，哪怕他是祁家掌权人祁斯年，不要用这么很不爽的语气来命令她。
见她要离开，祁斯年只是眸子黯然，“你很喜欢他对吗。”
南昭，“这不关你的事。”
祁斯年，“那我们是朋友吧。”
是朋友吗？
他们顶多算合作伙伴吧。
祁斯年瞧她说不出来也不勉强，声音十分冷静，“那我们当朋友可以吗？”
南昭没有回他，微微侧眸，眸底透出几分疑惑。
他脑子似乎是不是有点问题。
“都可以。”南昭丢下这三个字就离开了。
出门正好撞见程靖驰。
程靖驰踉跄一下，一个转身，手撑着墙壁，“哟，你好。”
南昭关上门隔绝里面的祁斯年，冷漠道：“偷听也要有个水准OK？”
程靖驰不尴尬懒懒散散回她，“OK。”
“正好我有事找你。”
南昭拉着程靖驰离开目的地拳场。
包厢里只剩下祁斯年一个人。
祁斯年盯着眼前的饭菜眼神逐渐变得阴沉。
她不是她。
他的悠悠只会喜欢自己。
不。
她是悠悠。
悠悠只是还在生他的气，不肯原谅他而已。
内心的偏执开始作祟。
她是，她是，她是！
祁斯年闭了闭眼，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半晌睁开眼，神色恢复正常，他还是那个在外面有礼貌的祁总。
不急于一时先当朋友，悠悠就会接受他。
刺耳的电话铃声响遍包厢。
另一边段远恒有耐心等待着电话接通，就在快要挂断的几秒前被接起。
“怎么这么慢才接？”
“有事？”
“当然，告诉你个好消息霍司聿失踪了，现在霍家乱成一锅粥了。”
段远恒笑意浅浅。
对于他来说霍家越乱越好，最好直接烂掉。
祁斯年斜睨着，声音平缓，猜忌道：“计谋？”
“谁知道呢。”
段远恒一开始也是不太相信这么大个活人说失踪就失踪，除非是自己藏起来，否则没人能绑了他。
那他自己藏起来的理由是？
段远恒冷嗤，管他呢。
他的目的不是霍司聿，而是霍家。
现在整个霍家在他手中。
祁斯年唇角微微上扬，“祝你好运。”
忽然一瞬间心情扫去雾霾，愉悦的叹气。
果然老天还是站在他这边。
霍司聿不见了对大家都好。
他的悠悠马上就要回来了。
南昭来到拳场打拳，对着程靖驰一顿打。
程靖驰站在那原地不动任由南昭发泄。
你以为是他好心让南昭打？
No，no，no，是钱的魔力。
南昭花钱雇他当人肉沙包。
发泄一通后，南昭心里郁积消散不少。
程靖驰注意到她情绪不对，好奇，“老两口打架了？”
南昭翻白眼，“你咋就这么八卦。”
“你除了感情上的事情还有别的烦恼吗？”
“就不允许我有别的烦恼啦？”南昭脱下拳套，走到一旁拿起毛巾擦拭着汗水。
“男人的直觉。”
南昭呵呵。
她发泄出来之后全身心轻松洗了个澡换身衣服拿起墨镜戴上准备离开。
离开前她忽然顿住脚步，声音听不出头绪，“我们离婚了。”
程靖驰要跟她拜拜的手凝固在空中。
“他提的。”南昭又来一句。
良久他才张嘴，“我不知道你们中间发生了什么，但我清楚他但凡看中的是不会轻易放手。”
他跟霍司聿相处时间并不是很长，那时候的他浑身戾气，却面对另个女孩收起刺来乖乖低头。
程靖驰十分知道一个在黑暗中待久的人抓住阳光就不会松手。
南昭是霍司聿的阳光，霍司聿不会轻易放手，哪怕以他的性子宁愿让对方恨自己都不愿意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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