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气流与自身灵力的频率完全同步时,奇迹发生了——所有的噪音突然退去,耳边只剩下风元素纯粹的流动声,清晰而稳定。
风停了,石面上的波纹重新变得有序。
孙悟空和贝吉塔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疲惫,却也有领悟的清明。
“这才是回音石的考验。”贝吉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石面上雷冰之力的轨迹比之前更加清晰,两种力量的流动也更和谐,“不是听得多清楚,是在喧嚣中能否守住自己的节奏。”
他们在回音谷待了三天。
每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进谷地时,就坐在回音石前练习——听风穿过石缝的角度,听地下水流过岩石的路径,听彼此灵力流动的细微变化。
孙悟空学会了用风元素与石柱里的风共鸣,能在不破坏岩石的情况下,引导被困的风元素缓缓释放,让那些古老的石柱重新焕发活力。
贝吉塔则掌握了在噪音环境中稳定雷冰之力的方法,甚至能利用回音石的放大效果,精准地控制两种力量的碰撞强度,让每一次融合都恰到好处。
离开的那天,他们站在回音谷边缘,回望那块黑色的巨石。
石面上,他们两人的灵力轨迹依旧清晰,红色的心跳波纹与紫蓝交织的光带缠绕在一起,像一个完整的符号。
“接下来去哪?”孙悟空问,风穿过石柱的声音在他耳中已经不再嘈杂,反而能分辨出每道风的来源与去向。
贝吉塔望向西方,那里的天际线隐约可见熟悉的绿色,是草原的方向。
“其其格种下的风灵果,应该快发芽了。”他的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去看看那片风林的雏形,或许能从新生的风元素里,听到不一样的声音。”
孙悟空笑了,灵风护心镜在胸前发出柔和的共鸣,与远处的风遥相呼应。
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石林的缝隙中,脚步声被回音石记录下来,化作两道淡淡的波纹,与谷地里永恒的风声、石语交织在一起,成为这段修行路上,又一段被珍藏的回响。
从石林回到草原,走了整一个月。
干燥的石屑味被青草香取代,坚硬的岩石路变成松软的泥土,风里的声音也从石柱的呜咽,变成了牛羊的哞咩。
孙悟空总觉得耳边还残留着回音石的震颤,偶尔会下意识停下脚步,分辨风中夹杂的细碎声响——那是他在回音谷学到的本事,能从万籁中捕捉到最细微的动静。
“前面就是烈风部落的标记了。”
贝吉塔指着远处插在草地上的木杆,杆顶的红绸在风里飘得欢快。
他的雷冰玉佩在胸前微微发烫,那是接近熟悉灵力场时的反应,“其其格的风元素比去年强了不少,隔着这么远都能感觉到。”
孙悟空笑着点头,灵风护心镜也发出轻鸣,与远方的风元素产生共鸣。
他能“听”到风穿过树叶的特殊频率——不是草原原生的草木,而是风灵果萌发的新叶,叶片边缘带着独特的锯齿,风声也因此多了几分细碎的震颤。
“她真的种出风林了?”
“或许。”贝吉塔的嘴角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那丫头的执拗,倒有几分像你。”
走进烈风部落时,正赶上他们的丰收祭。
牧民们在草地上铺开彩色的毡布,上面摆满了烤得金黄的羊肉、盛满奶酒的陶碗,孩子们穿着新做的羊皮袄,举着木刀在人群里追逐,笑声像撒了把银珠子。
“悟空大哥!贝吉塔大哥!”
其其格最先看到他们,手里还拿着束刚摘的野菊,花瓣上的露珠在阳光下闪着光。
她比半年前又高了些,辫子盘成了发髻,上面插着根风鸣石做的簪子,走动时会发出清脆的响声。
“风灵果怎么样了?”孙悟空迫不及待地问。
其其格拉着他们往部落西边跑,脚步轻快得像阵风。
“你们看!”
她指着一片新栽的树林,树苗还不到一人高,叶片却长得格外繁茂,心形的叶子边缘泛着淡淡的青色,正是风灵果的特征,“上个月刚发芽,长得可快了!”
树林周围围着一圈低矮的木栅栏,栅栏上挂着风干的草药,散发着驱虫的清香。
孙悟空走到一棵树苗前,伸手触摸叶片,指尖立刻感受到熟悉的风元素——比风蚀崖的风灵果更稚嫩,却充满了生命力,像个好奇的孩子,在试探着触碰这个世界。
“她在给树苗输灵力。”
贝吉塔注意到其其格的指尖萦绕着淡淡的青光,那些灵力顺着叶脉缓缓流入树干,温柔得像母亲的抚摸,“用的是你教她的引导法,只是更柔和了。”
其其格不好意思地收回手,脸颊微红:“大祭司说,风灵果的根喜欢顺着温暖的灵力生长,太刚猛会伤到它们。”她指着树林深处,“那里有棵长得最好的,我给它起名叫‘回音’,因为它的叶片能跟着风鸣石的节奏摇晃。”
他们跟着她走到树林深处,果然看到一棵比其他树苗高出半尺的风灵果,叶片在风中轻轻颤动,频率竟与孙悟空灵风护心镜的共鸣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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