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同盟的青铜王座悬浮在血肉穹顶之下。莉娅的冰晶长枪抵住首脑咽喉时，对方的面具突然融化——那张与她分毫不差的脸庞上，爬满第二卷实验室爆炸留下的灼痕。
"你以为自己逃出了培养舱？"镜像体笑着扯开领口，露出脖颈处跳动的星图刺青，"白昼城给你血肉，暗夜城为我锻造灵魂，我们本就是同一个培养皿里的双黄蛋。"
王座后方突然裂开甬道。莉娅被声波震退的瞬间，瞥见甬道两侧玻璃舱内的恐怖景象：白昼城的糕点师泡在羊水里，皮肤被剥离后露出的肌肉正跳动着哺乳纹；暗夜城的噬魂者吊在齿轮架上，脊椎插满抽取记忆的银色探针。
"这才是真正的双生城邦。"镜像体轻抚玻璃舱，"你以为的瘟疫、活体建筑……不过是胚胎融合前的细胞筛选。"她的指尖突然伸长成星尘导管，刺入艾尔维斯来不及躲闪的机械关节。
暗门在混战中开启。莉娅被热浪掀翻在地，眼前是直径百米的青铜熔炉——炉心漂浮着七百二十个婴儿胚胎，每根连接他们的脐带末端都拴着挣扎的觉醒者。艾尔维斯撞在控温管道上，蓝血从脊椎裂缝渗出，在金属表面蚀出反向哺乳纹。
"多完美的燃料。"镜像体舔舐着导管里的蓝血，"这些灵魂的纯度，足够把我们的残次品躯壳……"
话音未落，艾尔维斯突然暴起。他的机械臂贯穿镜像体胸腔，却在触及星图刺青时被量子纠缠锁住。莉娅的冰晶长枪刺向镜像体后脑，却穿透了一团血色星尘。
"你以为他为什么能活到现在？"镜像体在十步外重组身形，掌心悬浮着艾尔维斯的机械心脏全息图，"从二十年前植入哺乳合金开始，他的每颗齿轮都是为今天准备的容器。"
熔炉突然喷发蓝焰。艾尔维斯发出非人的咆哮，机械骨骼表面浮现与熔炉相同的纹路。莉娅的星图刺青突然收缩，将她的右臂拽向熔炉控温阀——那是艾尔维斯亲手教她操作过的装置。
"不！"莉娅在剧痛中扯断一截刺青。银血喷溅在艾尔维斯脸上，他的瞳孔短暂恢复清明："把长枪……刺进炉心……"
镜像体的星尘导管如毒蛇袭来。艾尔维斯用哺乳合金化的身躯挡住致命一击，导管贯穿胸膛的瞬间，合金开始在他皮肤上蔓延。莉娅看见他的机械手指正在融化，与导管交织成青铜色的枷锁。
"快走……"艾尔维斯的声带发出金属摩擦声，"去毁掉白昼城的……"未说完的话被同化程序切断，他的右眼变成星尘漩涡，左眼还残存着最后一丝人类的光。
熔炉的警报声响彻云霄。莉娅在泪眼中掷出长枪，冰晶刺破胚胎群的瞬间，镜像体发出了与西格莉德完全相同的笑声。
莉娅的银血滴在熔炉控温阀上时，整个青铜穹顶突然结霜。她扑向被合金吞噬的艾尔维斯，指尖刚触到他残存的人类左眼，镜像体的星尘导管就贯穿了她的右肩。剧痛中，她看见导管里流淌的不是血液，而是二十个时空的记忆残片——每个碎片里都有艾尔维斯为她而死的场景。
"你以为这些悲情戏码能改变什么？"镜像体拽着导管将莉娅吊起，"看看你所谓的守护者，现在不过是条被套上锁链的狗。"
熔炉的蓝焰映在艾尔维斯合金化的右脸上。他的机械手指突然刺入自己眼眶，挖出那颗星尘漩涡般的眼球掷向莉娅。眼球在空中爆成冰晶粉尘，沾到她伤口的瞬间，七百二十段被封锁的记忆汹涌而至——
暴雨夜的修理铺里，青年艾尔维斯浑身缠满绷带，正将某种银色液体注入脊椎；瘟疫蔓延时，他在钟楼顶端切断自己的痛觉神经；直到昨夜坠入熔炉前，他偷偷将自毁程序的芯片藏入左臂关节。
"芯片…在肘部…"艾尔维斯被合金覆盖的喉咙挤出气音。莉娅在导管绞杀中屈膝后仰，靴跟狠狠踹向镜像体的手腕。脱困的瞬间，她扑到艾尔维斯正在金属化的躯体上，牙齿撕开他左臂的仿生皮肤。
熔炉警报突然转为尖啸。莉娅攥着染血的芯片滚向控制台，身后袭来的星尘导管却刺穿了艾尔维斯的胸膛——他竟用最后的人类肢体抓住导管，为她的逃亡争取了三秒钟。
芯片插入控制台的刹那，熔炉内的婴儿胚胎集体睁眼。他们的啼哭化作实体音浪，将镜像体震退到青铜王座边缘。莉娅的星图刺青突然暴长，银色纹路如锁链缠住七百二十根脐带，觉醒者的灵魂碎片顺着锁链涌入她的瞳孔。
"你以为自己在救他们？"镜像体抹去嘴角的星尘血沫，"这些残魂早该在二十年前……"
她的话被爆炸声切断。艾尔维斯的合金身躯突然膨胀，哺乳纹在金属表面游走成自毁代码。当第一道裂痕出现在他眉心时，莉娅看到了当年实验室的真相——西格莉德将双生胚胎分离时，留在培养舱里的根本不是残次品，而是被刻意削弱的"善念"。
熔炉在轰鸣中崩塌。莉娅拽着艾尔维斯半金属化的右手跃入通风井，身后追来的星尘如嗜血的蝗群。怀中的躯体突然轻颤，残存的人类左眼流下一滴蓝血："去白昼城…教堂地窖……"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归零者之歌请大家收藏：(m.20xs.org)归零者之歌20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