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渊妄图对抗天威，城破之后，公孙家鸡犬不留。使者吕范猖狂无礼，已经被斩杀，首级在此。”
说完乾军小校将一个血肉模糊的头颅扔到城下，随后策马返回本方军阵。
乾军如此大的动静自然瞒不过守军，公孙渊等人也急忙来到城南，小校的话一丝不漏落入他耳中。
“这乾帝也太狠了，分明想要堵死老子的投降之路。”
公孙渊不禁在心中暗恨。
相反轲比能等人心中却平静了许多，杨震对待外族的态度他们十分清楚，轲比能可不认为他能“低过”放平的车轮。
至于吕范被杀再正常不过，毕竟杨震“好杀使臣”的名声在外，对于吕范的结局他们早有心理准备。
“燕王，乾军打算大举进攻城南，还望您大力支持。”
“单于尽管开口，但凡本王能做到，绝不推辞。”
两人现在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再也没了往日的勾心斗角。
“我族战士并不擅长防守，对于这些守城器械也十分陌生，希望燕王能够派遣精干之士操控这些器械。”
“胡遵。”
“末将在。”
“马上抽调五百精兵接手弩车。”
“得令。”
胡遵也不敢耽搁，领受命令之后，急匆匆离去。
“我族善射，还请燕王提供足够箭矢。”
“卑衍。”
“末将在。”
“将所有库存羽箭都交付给单于。”
“得令。”
卑衍在领受命令后也快速离开。
至少在现在这个阶段，两家的合作紧密无间。
轲比能清楚公孙渊会满足他所有条件，毕竟乾军大兵压境。
不过他现在也没了其他心思，只能冀望坚持到冬天，到是因为天气寒冷的原因，乾军有可能撤军。
现在所有人都死死盯着乾军动向，当对手军阵距离城墙还有1500米左右时，却停顿下来。
战场暂时陷入短暂寂静当中，正是这突如其来的安静却令人更加紧张。
守军尤其感到压抑，由于彼此距离太近，仿佛都能听到身边人的心跳声。
这种状态并没有维持太久，乾军阵中再次响起密集战鼓声，而此时城墙上众人脸上已经有汗水沁出。
只是乾军出奇没有任何动作，还是站在原地不动。
正当众人感到疑惑时，随着一声巨响，城南三分之一城墙瞬间坍塌。
公孙渊等人幸运不在爆炸范围内，但还是被爆炸剧烈的冲击波吹倒在地，不少人都碰撞在一起，要么撞到身后的墙垛，几乎每个人都受了不轻的伤势。
而处于爆炸核心处的鲜卑士兵则是早就没了踪迹，只有遍地鲜血和数不清的残肢断臂。
“改良后的火药威力至少提升了一倍。”
杨震满意看着眼前景象。
“陛下英明神武，末将佩服。”
杨忠适时奉上马屁。
“这些都是大匠的功劳，和朕有什么关系？”
杨震并不是什么便宜都占，特别是贪墨手下功劳这种事情他还干不出来，毕竟要脸。
“要不是陛下提出建议和方向，大匠们又怎么会这么快完成火药升级。”
杨忠却不是这么想。
毕竟他一直陪伴在杨震身侧，亲眼看到他和大匠的研讨，自然清楚杨震在其中的份量。
不过杨震却不想做过多解释，只是满意看着眼前的成果。
而乾军阵中的贾范却呆愣在原地，仿佛被惊天爆炸抽取了魂魄一般，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难怪乾帝如此自信，竟有此逆天手段！”
他喃喃自语着，并且下定决心，生生世世都要做大乾顺民，绝不和朝廷对抗。
虽然进攻通道已经打开，乾军并没有发动冲锋，而是将投石机还有野战重炮缓缓推到阵前。
紧接着无数大石落入城中，由于鲜卑族居住密度太高，几乎每次进攻都能带走三五条人命。
而野战重炮轰鸣那一刻，原本受损严重的城墙开始变的摇摇欲坠。
“赶快离开。”
轲比能忍不住发声大吼。
他们脑袋还在嗡嗡作响，此时却强忍着不适，连滚带爬向城下跑去，所有人都清楚，如果还留在原地，很有可能会被埋在瓦砾之中。
就当他们好不容易到了城下之后，轰隆隆声不断，襄平南向城墙彻底坍塌，到处都是残垣断壁。
即便这样，乾军的野战重炮仍然在轰鸣，巨大石块仿佛雨滴一般落在城内。
公孙渊等人早已顾不上其他，慌张向城北逃去，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距离乾军越远越好。
轲比能等人也不动声色跟上公孙渊，他们同样不想再留在这个如同炼狱般的南城。
轲比能此时十分懊悔当初没能早点儿离开襄平，否则也不用遭受如此痛苦经历。城墙坍塌，至少有一万鲜卑士兵掩埋其中，而落入城中的大石也至少夺走一万族人的性命。
不过这个念头儿只是在脑中一闪而过，现在最为关健就是如何保住自家性命。
“燕王，乾军主力如今全部集结在城南，正是我们突围的好时机。”
“单于和本王不谋而合。”
公孙渊虽然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但嘴角却微微上翘。
毕竟命保住了，并且还没少胳膊少腿，已经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燕王准备从哪个方向突围？”
“城北。”
公孙渊毫不迟疑给出答案。
“我愿意率部从城西突围，帮助燕王分担乾军注意力。”
轲比能主动提出率部从城东突围。
“单于客气了，我军的行动何尝不是为贵军提供掩护。”
都是老狐狸，谁也别想占便宜。
看着轲比能大义凛然的样子，公孙渊忍不住怼了回去。
“燕王保重。”
“单于保重。”
两方合作到此结束，至于谁能成功突围，则是各安天命。
公孙渊、轲比能也不再客套，抓紧一切时间下达命令，准备突围事宜。
“大王，我们为何选择城西？”
越吉凑到轲比能身边小声询问。
“杨震此人言出必行，他说要让公孙家族鸡犬不留自然不会食言，又怎么会不在城北布下重兵，防其逃走。”
听他这么说，越吉则是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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