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藤大辉那沙哑而低沉的声音中，这个名字如同一块沉重的石头，再次砸在了我的心头——死人汤尼。
“老尤，这个人我听安德烈提过，他到底是什么来历？”
我盯着尤什科夫，眼中带着一丝急切。
尤什科夫沉默了片刻，他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在回忆什么，他掐灭了烟蒂，摸了摸脑门，又像是在权衡该如何开口。他抬起手，重重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随后，他的目光停在我的脸上。良久，他才扯起嘴角，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老对手了，他是个爆破领域的顶尖高手。那是一段非常悲伤的往事，那一次，我们中了埋伏，队友都死了，就剩下我，拖着残肢爬了出来。”
“为何会中埋伏？”
“情报不准确，克谢尼娅想通知我们时，已经来不及了，那就像是做好的局，等着我们上钩……”
“你那是就在盯着潶潮了？”
“是的，那时他们是效忠查尔斯的，罗伊还没有接管，伍尔夫的家族看上去是靠工业科技起家，其实暗地里进行着庞大的人口和器官买卖，俄罗斯每年都有数以万计的人消失，我奉命协同侦察！”
我心中一凛：“汤尼是爆破高手？这意味着什么？是杀戮还是被毁灭？汤尼这个名字背后，究竟隐藏着多少秘密？”
“先生，记得我的忠告，我的腿就是证据？这个人不好对付！”
“老尤，你想警告我什么？”
“如果当时我们没有内鬼，任务不会失败，你熟悉的这片土地，有恶魔染指！”
“我明白，你是说政府已经不可相信，他们也许早被侵蚀了！”
尤什科夫点了点头。
“那么，在惠东，汤尼究竟扮演着怎样的角色？是娜奥米的得力助手，还是潶潮派来的爪牙？”我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内心的不安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
“名义上，他是首席技术顾问，罗伊的亲信，表面上看似监视着惠东，监视着秦伟国，可实际上，他是军情六局的人！”
“天杀的，是SIS！”我忍不住低咒了一声，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这局势越来越复杂了，就像一张巨大的蛛网，而我们似乎已经被缠在其中，动弹不得。如果罗伊已经知晓汤尼的真实身份，那岂不是意味着，他或许已经叛国？
“先生，不是或许，这计划恐怕早已悄然启动了。”尤什科夫的声音让我感到一阵寒意。
我缓缓站起身，脚步有些沉重地走向后藤大辉的妹妹。她坐在角落里，低着头，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身体微微颤抖着。当我走到她面前时，她抬起头，目光与我相遇。她的神情让我瞬间想起了十多年前的阿兮，那个在黑暗中瑟瑟发抖的女孩。她也直直地盯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迷茫。我透过她那双惊恐的眼睛，仿佛能窥见她心底深处的不安，就像一只被困在黑暗中的小兽，拼命地想要寻找一丝光亮。
“老尤，后藤先生，或许我们的力量根本无法扭转这局面。”
我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丝丝无奈：“这水太深了，深得我们甚至看不清河底的石头。我们不知道对手的所有底细，也不知道他们究竟隐藏着多少潜在的力量。这或许并非一场简单的犯罪，而是一场战争，一场我们从未经历过的战争。”
后藤大辉告诉我们，在大阪，已经和鹧海一样，罪恶深入城市的骨髓，已经无药可救，因为在绝望的时候，不会有人帮助善良，而当你知道的越多，就开始了自己的死亡倒计时。所以在下面的每一步，都像是把自己置身火海。
“如今，我们能做的，或许也只有把这潭水搅得更浑一些。”
我抬起头，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试图从他们的眼神中找到一丝认同。我知道，这句话听起来有些疯狂，甚至有些不负责任，但在这种情况下，或许只有混乱才能为我们带来一线生机。
后藤大辉向我深深鞠了一躬，嘴里支支吾吾地说着什么。我看着他那张满是皱纹的脸，心中不禁有些感慨。这个中年人，他曾是一个经历了很多风雨的警探，他的眼神中既有对过去的回忆，也有对未来的迷茫。老尤在一旁翻译着，大意是他也想加入我们，听候我们的调遣，尽一份绵薄之力。
我对他点了点头，这或许是我们唯一的选择了。我们已经站在了悬崖边上，再不放手一搏，就只能被命运的巨轮碾得粉碎。
随后，我转身离去，心中却依然充满了迷茫和不安。这潭水已经搅动起来，但究竟会流向何方，谁也无法预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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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法医看了看手机信息，上面显示有六个汉字：按计划行动。
王珊珊来到戒毒所外，看到郭法医和两个戴着口罩的男人将一个女人的尸体抬上了一辆面包车。那辆车没有警局的标志，车牌也被刻意遮挡了一部分。王珊珊迅速掏出手机，拍下车牌号码，发给了倪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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