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时分，陆歧带队突袭了温霖言藏身的废弃医院。
红外扫描显示两个热源正在顶楼实验室转移资料。当特勤队破门而入时，步溪月尖叫着打翻培养皿，淡蓝色病毒原液在地面蔓延。
“你们毁了一切！”温霖言举起机械臂，却被黎渊精准击穿能源核心。他跪倒在地时仍在嘶吼：“这世界本该由我们主宰！”
步溪月趁机翻窗逃跑，却在跳向消防梯时被埋伏的林照一枪击中后背。她像只折翼的红蝶坠落，最终挂在生锈的钢筋上。
法院的判决在正午12点整下达，全息屏幕上冰冷的文字滚动：
【温霖言、步溪月，危害人类罪、反人类罪、蓄意谋杀罪成立，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颜桎的灵体悬浮在囚车上方，看着曾经的天命之子像丧家之犬般蜷缩在角落。审判与终结
刑场设在福波斯基地的废墟前，曾经他们掌控世界的地方，如今只剩焦黑的断壁残垣。
温霖言的机械臂早已被卸除，他脸色惨白，却仍死死盯着陆歧，嘶哑道：“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新世界……不会如你所愿。”
陆歧没有回答，只是冷漠地抬手示意行刑队准备。
步溪月被两名士兵架着，她疯狂挣扎，歇斯底里地尖叫：“你们凭什么审判我？！我们才是新世界的缔造者！你们——”
枪声干脆利落地响起，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温霖言在最后一刻，忽然抬头看向天空，仿佛在寻找什么。但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刺眼的阳光，和一片无情的蓝。
“砰。”
他的身体重重倒下，鲜血渗入焦土，和这座曾经象征他们野心的废墟融为一体。
——他们终于迎来了自己的结局。
夕阳西下，陆歧笔挺的军装被镀上一层暖金色的光晕。他指尖轻抚过墓碑上那张永远定格的笑颜，冷峻的眉眼难得柔和下来。
黎渊单膝跪在墓前，仔细擦拭着碑上的浮尘：“研究所新培育的蓝玫瑰开花了，你肯定喜欢。”他声音有些哑，“老王非说要叫“黎嫣蓝”，土得我差点跟他打起来……”
颜桎的灵体倚着墓碑，透明的手指虚虚拂过哥哥发顶。
林照搀着许薇缓步走来，孕肚已经很明显。许薇放下满天星时突然红了眼眶，林照默默搂住妻子肩膀，别过脸去抹眼睛。
风掠过墓园，带来熟悉的气息。王教授带着异能小队的成员列队敬礼，白大褂们摆上最新研发的疫苗样本。几个面生的孩子踮脚放上手折纸鹤——避难所的折纸课，原来还有人记得。
颜桎转头去看陆歧，男人正将军帽重新戴好，转身时嘴角扬起极浅的弧度，像在回应某个无人看见的微笑。
风吹过，花瓣微微颤动，像是无声的回应。
颜桎的灵体站在一旁，静静看着他们。
她忽然笑了。
【系统提示：男配爱意值已满】
“般般。”她轻声说，“我们该走了。”
光球在她身旁闪烁：“不和他们道别吗？”
颜桎摇摇头，目光温柔地落在陆歧身上。
“他已经不需要我了。”
她的身影在暮光中渐渐淡去，化作点点微光，消散在风里。
墓碑上的照片里，女孩的笑容依旧灿烂，仿佛从未离开。
……
深夜，陆歧伏在书桌前睡着了。
文件散落一地，钢笔滚落，墨迹在纸上晕开。他已经连续工作三十六个小时，直到疲惫终于压垮了他。
恍惚间，他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片白雾弥漫的荒野上。远处有一棵枯树，树下坐着一个人影。
陆歧的心脏猛地收紧。
——是黎嫣。
她穿着那件熟悉的白色实验服，长发披散，正低头摆弄着什么。察觉到他的视线，她抬起头，冲他笑了笑。
“好久不见，陆歧哥哥。”
陆歧站在原地，喉咙发紧。他想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颜桎歪了歪头，笑意更深：“怎么，不认识我了？”
他大步走过去，伸手想抓住她，可手指却穿过了她的肩膀。
颜桎的笑容淡了几分，轻声道：“果然……还是碰不到啊。”
陆歧收回手，死死盯着她：“你……”
“我来和你道别的。”颜桎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末世结束了，我心愿已了，该走了。”
“心愿已了？”他低垂着眼睑，声音越来越弱，“那我呢？”
颜桎愣住了，她突然眼睛酸涩：“生离死别，总归是要离开的。”
她抬头看向天空，雾霭渐渐散开，露出繁星点点。
“陆歧哥哥，”她忽然叫他的名字，语气温柔，“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他沉默着，拳头攥紧又松开。
“黎渊会带领人类走向更高的文明会，林照和许薇的孩子会平安长大，这个世界……会越来越好的。”她轻声说着，目光落在他脸上，“所以，你也要好好的。”
陆歧盯着她，声音沙哑：“你呢？要去哪里？”
颜桎笑了：“我？不知道，或许以后我们还能有见面的机会。”
她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像是被风吹散的雾气。
陆歧猛地伸手，却再次抓空。
“嫣嫣！”
她最后冲他挥了挥手，笑容依旧明亮："再见啦！陆歧哥哥。"
“谢谢你，还有——我爱你。”
——话音落下，她的身影彻底消散在风里。
陆歧猛地惊醒。
窗外，天刚蒙蒙亮，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他低头，发现自己的手还保持着向前抓握的姿势，可掌心空空如也。
桌上，那份被墨迹染黑的文件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滴水痕。
他缓缓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已恢复平静。
——梦醒了，天亮了。
而她，真的离开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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