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楚墨那空空如也的丹田气海,眼中流露出真诚的担忧。
在他看来,毫无修为的楚墨前往如此险地,需要更大的勇气。
楚墨轻轻笑了笑,笑容有些苍白,却依旧温和:“怕。怎么会不怕。”
他顿了顿,目光似乎透过舱壁,看向了更遥远的地方,“但有些事,比害怕更重要。”
他看向熬龙手中的剑:“你的剑,在害怕吗?”
熬龙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握紧剑柄,感受着其中流淌的、因外界煞气而微微躁动的元煌剑意,摇了摇头:“它……好像很兴奋,又有点不安。”
“剑随心动。”楚墨轻声道,“你的心若彷徨,剑意便难以凝聚。你的心若坚定,剑锋自会所指披靡。”
他虽然修为尽失,但洞察力和对事物本质的理解却愈发深刻。
熬龙若有所思:“可是……师叔,我该如何让心坚定?我知道要去战斗,要去帮忙,可……我还是会忍不住去想,万一我拖了后腿,万一我……”
“因为你还在用‘过去’的眼光看自己。”楚墨打断他,声音平静地说道,
“你还在想着那个在宗门里循规蹈矩、小心翼翼的自己。但刘泽师叔把你带出来,不是为了让你重复过去。”
他微微抬起手,指尖在空中虚划,仿佛在划开了什么:“元煌剑体,至阳至刚,霸道绝伦。
它需要的不是谨小慎微的约束,而是一往无前的勇气和……信念。
相信你的剑,相信你体内流淌的力量,更要相信带你出来的人。”
熬龙怔怔地看着楚墨,这些话,刘泽用拳头和怒骂告诉他,而楚墨却用最平静的语气,点明了他内心最深处的困惑。
“楚墨师叔……您……您好像能看透我在想什么?”
楚墨微微摇头:“啊!你的脸上的表情都告诉我了。如你这般不谙世事地,还真是少见。”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我和萧麟,也经历过类似的阶段。害怕、迷茫、觉得自己不够强……但重要的是,别让这些情绪困住你。把它们,变成你出剑的力量。”
他看向窗外那越来越近的血色冰原,声音低沉下去:
“战场固然可怕,但也是最好的熔炉。在那里,你没有时间去犹豫,只能相信你的同伴,相信你的剑,然后……竭尽全力。”
熬龙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楚墨的话都吸进肺里。他再次握紧剑柄,这一次,手上的颤抖减轻了许多,眼神也变得更加坚定:“我明白了,师叔。谢谢您。”
“别叫师叔了,你看着也不小了,咱们按年纪论,你今年几岁了?”
“回师叔!今年刚好二十!”。
楚墨一愣,居然比自己大:“咳咳,你还是叫我师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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