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小女孩，而是……
一股令人作呕的腐烂尸体臭味扑鼻而来。
碎裂的画面下不是黑幕，而是一对冒着绿色液体的大眼白，里面没有眼珠子，几缕黏湿的黑发耷拉在眼白上。
离叶溪溪只有5cm的距离！
她反应过来后，屏息凝神，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抽干了它的水分！
眼前的丧尸迅速萎缩成干尸，皱巴巴的腐烂人皮紧紧贴着白骨，向后倒去。
刚才的那一幕，她的发丝轻轻拂动，神色宁静，宛如至高无上的战斗女神，平静地杀死了意图僭越和沾染她的怪物。
叶溪溪没忘历雪就在她身边，清澈的水流在她的身侧流淌，迅速吸附恶臭后消失不见。
她喃喃道：“这应该是幻境？”
到现在还没遇到过的幻境异能，竟然在一个丧尸身上出现。
“啊——！”
突然，有人尖叫了起来！
那叫声是下意识的，带着恐惧。
紧接着，是各元素异能交织的声音。
叶溪溪回头一看，廊上的异能者突然互相打了起来，她瞬间猜到了什么。
施幻境的丧尸还没死！
他们一定是互相以为对方是丧尸。
但是，为什么她中的幻境和其他人不一样？
人类还是人类，但丧尸也是人类？
历雪的目光一寸一寸地扫过叶溪溪，面上挂着轻轻的笑意，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变化。
他就那样气定神闲地立在那里，仿佛一切混乱与他无关。
叶溪溪的唇边扬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声音乖顺，“谢谢历总。”
刚抬眼，她的余光就撞进了一片深海，历雪正格外专注地盯着她看，那眼神意味不明。
“叶队？？”
突然，有个看起来三十左右的女人惊讶地指着她，是京特5的队长芝姐。
芝姐看着那个干瘪成尸的小女孩，不可置信道：“你怎么……”
她咽了下口水，转为质问，“杀了……杀了她？！”
叶溪溪知道她也陷入了幻境里，同时也证实了自己看见的果然和其他人不一样。
丧尸的智慧超乎了想象，难道是针对她的？
“芝姐，你陷入丧尸的幻境里了……”
她话还没有说完，芝姐的旁边砸过来一把沉重的铁锤，精准地对准了头部。
芝姐立刻躲了过去，她像是没听懂一样，一边朝叶溪溪喊道：“好多丧尸！叶队你还在愣着干什么？？”
历雪像是终于欣赏够了，收起了笑意，“走吧，去捉鼠。”
叶溪溪忍不住问道：“历总，不先把他们从幻境里叫醒吗？”不然，他们可能真的互相杀死对方。
历雪淡然地看了她一眼，“叫醒他们只是暂时的，没有必要。”
她当然知道，但能拖延一会儿是一会儿，减少伤亡，对于历雪来说，也消耗不了他多少精神力吧？
很快，叶溪溪就压下了这个强加于历雪的圣母想法。
但同时，她也更深刻地认识到，历雪根本就不是什么救世的神。
从里到外，从上到下。
叶溪溪前世也看过不少英雄主义的电影，没有一个主角是这样刻画的。
他们通常都充满了真善美，再不济也是非传统的英雄形象，虽然性格有问题，但仍然怀着拯救世界、揭露真相、保护无辜等等正面愿景的。
这让她不禁开始怀疑，历雪真的是历雪吗？
叶溪溪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她在想什么？？
历雪微微低头垂眸，盯着叶溪溪似乎在隐忍着什么的眼神。
他眸中流光微闪，终究没有说出那句话，‘你求我，我说不定会答应。’
片刻后，眼前的这场闹剧停止了。
历雪扬起一个浅浅的笑，他伸出戴着黑皮手套的手，眯了眯眼，轻轻摩挲着叶溪溪的下巴。
她今天这副刻意迎合的样子，已经令他感到愉悦了。
叶溪溪怔了怔神，冰凉的皮革制品触感抵在她的下巴上，这股突如其来的凉意让她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
她迎上那双蓝蓝的眼睛，是天空、是大海，她想，到了夜晚，大概是午夜的克莱因蓝。
亚裔的血统让历雪的五官更加柔和，更符合亚洲人的审美，浅金的发色很适合他，白得透亮脸庞完美无瑕，仿若古希腊神话里的天使。
黑色大衣下是深灰色的西装，裹着挺秀高硕的体格，常年扎着领带，透着生人勿近的禁欲感。
历雪松开了叶溪溪。
“叶溪溪，”
他念了一下她的名字，意有所指。
“这是你应得的奖励。”
“……！”叶溪溪眸光微闪。
原来是这个意思，她明白了。
=口=凸亏她刚才还以为是天使降临，历雪突然良心发现，感觉到了什么命中注定的使命。
不过这也验证了她现在的战略是对的，历雪不仅不讨厌这样的她，还很受用。
历雪察觉出了她若有若无的失落，突然眯起了眼，透着危险。
叶溪溪一个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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