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橙色应急灯将重症监护区的走廊染成蜂蜜色，李晨曦的鞋底碾过碎玻璃渣时，忽然想起三小时前老人按下注射键时眼底闪烁的暗芒。
那抹像是被基因锁束缚着的光，此刻正蛰伏在他视网膜深处蠢蠢欲动。
“徐护士说监控系统被植入了新木马。”苏小妹的激光刀在指尖转出孔雀翎般的蓝芒，青铜戒指与金属门禁卡相撞时溅起一簇火花，“五个换班护士里混进了三张陌生面孔。”
李晨曦的太阳穴突突跳动，透视眼不受控地穿透三层楼板。
消毒水分子在空气中凝结成扭曲的螺旋，某个正在注射泵前调试参数的医生，白大褂内侧藏着两枚氰化钾安瓿瓶。
他刚要出声示警，口袋里的加密手机突然震出摩尔斯电码的节奏。
“证人血压骤降。”崔警官的暗语从听筒溢出，背景里金属碰撞声如同刀锋刮过骨殖。
当他撞开B区防火门时，正看到吴杀手反握手术剪刺向心电监护仪电源线。
那截银光在透视眼中分解成无数纳米级的金属碎屑，每粒碎屑表面都蚀刻着某种六边形防伪标识——和三个月前死者血管里提取的造影剂残留完全一致。
“左腰侧第二把匕首！”李晨曦的警告与崔警官的擒拿同时抵达。
特制陶瓷刀刃擦着警官颈动脉掠过，在防弹玻璃上犁出蛛网状裂痕。
纷扬的玻璃粉尘里，苏小妹的激光刀精准切断杀手的战术腰带，十二支肾上腺素针剂滚落在地时，淡黄色药液正在针管里沸腾成诡异的琥珀色。
吴杀手突然扯开护士服纽扣，暗藏在胸前的微型电磁脉冲器开始倒计时。
李晨曦的虹膜瞬间覆盖上一层虹彩膜，透视视线穿透三层复合装甲，看清了引爆装置里纠缠的铜线圈——与院长办公室那台违规采购的伽马刀控制模块是同一批次的残次品。
“蓝线！”他嘶吼着扑向检测仪后的配电箱。
崔警官的战术匕首在空中划出抛物线，斩断电磁脉冲器的瞬间，杀手袖口弹出的钨钢丝已缠住证人脖颈。
李晨曦撞破隔离帘时，透视眼捕捉到钨钢丝表面细若蚊足的凸起，那些排列成斐波那契数列的金属颗粒，正是上周失踪的那批心脏支架打磨废料。
当苏小妹用青铜戒指折射激光切断凶器时，李晨曦看见戒指内侧新浮现的二维码正在重组。
三百米外咖啡馆里的解码程序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他视网膜上突然闪过基因锁缺失的三对碱基序列——CTAGAC，与杀手后颈渗出的汗液里漂浮的纳米机器人排列完全吻合。
“小心皮下植入物！”他拽着证人翻身滚下病床，三枚蜂鸣器大小的金属胶囊在床垫上炸开，释放的神经毒气在透视视野里呈现妖异的孔雀蓝。
崔警官甩出的防爆毯裹住毒雾刹那，吴杀手已撞破气密窗跃入夜色，残留在窗框上的血渍正缓缓渗出六边形结晶。
李晨曦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透视能力过度使用带来的灼痛感中，他看见徐护士偷偷将某个带齿痕的采血管藏进护士服口袋。
而当他的视线追索到护士站电脑时，院长那张定格在电子屏上的笑脸突然眨了眨眼，金丝眼镜的反光里闪过一组正在自毁的倒计时数字。
“不是终结。”苏小妹用激光刀挑起地上一片六边形结晶，青铜戒指将光线折射成DNA双螺旋投影，“这些纳米机器人的蛋白质外壳，和上个月基因测序仪故障时产生的错误碱基链完全匹配。”
走廊尽头突然传来重物坠地声。
当众人冲过去时，只看到胡侦探那件标志性的风衣挂在消防栓上，浸血的袖口别着枚院长办公室专属的镀金袖扣。
风衣口袋里滑落的录音笔还在循环播放某个变声处理的指令：“……清理失败就启动B计划，记得让我们的心脏外科专家亲自见证奇迹……”
暮色透过破碎的窗户泼进来，将满地狼藉染成铁锈色。
李晨曦弯腰捡起块闪着幽蓝的玻璃碎片，透视眼穿透三十七层复合镀膜，在基底层发现了用纳米级铂金丝蚀刻的医院平面图——重症监护室的位置，正缓缓渗出暗红色的虚拟血液。
监控室的红外警报突然发出蜂鸣时，李晨曦正用镊子夹起第六枚带齿痕的采血管。
玻璃器皿相撞的脆响中，他忽然想起三天前基因测序仪报错时，那些在培养皿里扭成莫比乌斯环的端粒酶。
“你要的尸检报告。”梁叛徒从通风管道滑落的姿势像截断尾的壁虎，白大褂下摆还沾着地下室冷库特有的冰霜。
这个曾负责医疗耗材采购的男人此刻眼睑浮肿，脖颈处崭新的缝合线随着吞咽动作凸起蚯蚓状的轮廓，“他们准备在明早的学术会议上动手，所有参会者的胸牌都嵌入了——”
苏小妹的青铜戒指突然折射出棱镜光斑，将梁叛徒左耳后方某块蠕动的皮肤照得纤毫毕现。
李晨曦的透视眼自动聚焦，看见三个米粒大小的金属胶囊正沿着枕骨大孔往脑干方向钻，每颗胶囊表面都用纳米蚀刻着与氰化钾安瓿瓶相同的六边形标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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